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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弧度勾人,平日里冷冰冰的眸子透出一丝罕见的,不自知的柔软。

明晃晃地撞进了秦昭眼底。

“看什么看?”裴肆之被盯得发毛,一脚踹在秦昭小腿上。

“有病就去医务室。”

裤子上顿时多了个灰扑扑的脚印,秦昭却浑不在意,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两人没再说话,秦昭低头从口袋里又摸出一颗糖,慢条斯理拆开包装,却没有自己吃,而是突然抬手,抵在了裴肆之的唇前。

“张嘴。”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裴肆之冷眼瞪他:“你大爷——”

话音未落,秦昭趁机把糖塞了进去,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唇瓣。

“这颗不甜。”

冰凉的薄荷气息散开,冲淡了嘴里残留的黏腻。

裴肆之抿着唇,感受着在舌尖慢慢化开的滋味。

确实不甜。

秦昭的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温度,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的影子很长,一个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却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另一个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捻了捻指腹。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都变成了薄荷糖清浅的甜味,融化在初秋微燥的风中。

——

“唔……”

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他撑着坐起身,修长的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表情有些难看。

许是因为又见到了秦昭,他今天竟是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见他遥远的高中时代。

裴肆之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凉水顺着喉结滚动而下。

浅浅吸了口气,抹去嘴角的水渍,指尖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第132章

后来啊,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毕业那年,他如愿以偿考上A大,校园里人声鼎沸,他手里捏着录取通知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在福利院的时候,总是想要快些长大,赚到钱,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不再过拮据的日子。

后来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揍了那个小胖墩一拳,从此哪怕是在福利院,他也能过得很好。

他在这世上本就孑然一身,一个人来,注定一个人走。

可秦昭非要招惹他,非要缠上来,蛮横的挤进来,占据他的高中三年。

他的生命荒芜无趣,可他原本是不这样认为的。

从未期待开出花来的冻土,是秦昭自顾自撒下种子,信誓旦旦说要让这里变得热闹、温暖。

秦昭只是笑,笑容明亮又固执,带着点无赖似的坦然:“赶我走?没用的。我瞧上你了,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

有一年冬天格外冷,外头下着大雪,裴肆之很罕见的请假没来上课。

狭小的出租屋,少年蜷缩在冰凉的床上,咳得撕心裂肺,浑身发烫,意识昏昏沉沉。

窗外的天灰白,屋内的温度也极低。

他想着熬一熬,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总能熬过去的。

就在他几乎要被黑暗与窒息吞没时,那扇薄薄的、几乎不隔音的木门被人锤得震天响。

“哐哐哐,哐哐哐!”

裴肆之朦朦胧胧中想让他停下,敲坏了门他赔不起,房东会生气,邻居该发火了。

可他烧得厉害,张嘴只能发出气音。

焦急到变了音调的嗓音,穿透风雪,直直撞进他的耳膜。

“裴肆之!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秦昭的声音一向好听有磁性,压低音量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很是沉稳,此时却几乎听不出来是他了。

裴肆之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