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瑞基”瞪大了眼,震惊地盯着他,半晌没能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动,声音因为下脸颊被捏着而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在嘟囔:“呃……你,在说什么?”
瑞基在心里“啐”了一声。
又来了,该死的谜语人。
玛尔巴什在处理政务时一向雷厉风行,条理清晰,有一说一,实事求是。
可一旦牵扯到私人情感,这家伙就像条滑不溜秋的鱼,拐着弯子、兜着圈子,就是不肯把话说清楚,非要你猜。
问题是——
他猜不到啊。
他真的不是那种天生敏感、擅长揣摩心思的人。
玛尔巴什说话弯弯绕绕的,东一句西一句,莫名其妙得很。
上辈子,他直到死都没弄清楚他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有话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
自己到底摊上了什么事儿啊?
瑞基心里烦躁,然而这具身体的“自己”还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像只无辜的小鹿,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傻X一个。
玛尔巴什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脸上的狰狞与怒火凝固了一瞬,最终慢慢消散,只剩下一声疲惫至极的叹息。
这声叹气包含了太多的信息,瑞基即使重活一世,也仍未能读清其中究竟蕴着什么样的情。
叹息落在烛火中,同芬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玫瑰香混在一起,然后轻轻散开,最终洒落在地,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藏不住,也抹不去。
他缓缓松开掐着他下巴的手,掌心一转,指背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缱绻,像是在抚慰,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瑞基,”玛尔巴什低声唤他,像一滴墨落入水中,缓缓晕开,“你曾说过,你喜欢我,你……爱我。”
他顿了顿,扬起睫毛,目光克制而隐忍。
“不论怎么样,你对我的心意,都不会变——这话,可还是真的?”
不。
他曾将他从王位上拽下,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笑话;他曾将他的血脉抽走,让他化作低贱的劣魔;他曾将他献上的爱踩进尘土,碾成碎末。
他曾按着他的肩膀,神情淡漠地将那把银白色的利刃,一点,一点划开皮肉,刺进他的胸腔,直至贯穿心脏。
他不爱他了,他不会再爱他了,他怎么能还爱他?
——他恨他!!!
瑞基感到自己身体的呼吸停滞了,接着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震得他整个身体都跟着一起颤抖。
那颗盛满了贪嗔痴慢疑的心,忽然间找到了一个出口,恨不得直接冲破胸腔,将它浓郁而热烈的鲜红展现给面前的男人看。
瑞基在心里咆哮,挣扎,痛恨着——
而他的身体却在微笑。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瑞基”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了玛尔巴什的脸,带着炽热而疯狂的渴望。
锁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下,又一下。
锁链声音不大,但每一次晃动都重重地敲在瑞基心头,敲得他心跳失控,震得他头皮发麻,骇得他神魂俱乱。
指腹下,玛尔巴什的皮肤温润细腻如玉,瑞基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对方皮肤下血管中轻微的脉动。
“瑞基”缓缓抬头,红眸深处像燃着暗火,直直对上玛尔巴什那双深褐的眼。
一瞬间,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
昏暗的阁楼中,二人逐渐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瑞基”没有说话,只是虔诚地闭上眼,然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