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张开双腿,死死夹住了玛尔的腰。
一瞬间,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连心跳的频率都如鼓点般撞击在了一起。
瑞基愣住了,瞳孔猛地收缩,真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马背上。
他猩红的眼眸僵硬地移动,扫了眼他们二人现在的姿势——
他的腿跟两条蛇一样缠在人家身上,对方的腰线都陷进了他的膝弯里。
轰!!
一股滚烫的热流冲脸颊直窜至耳根,他整张脸烧得通红,就差冒烟了。
靠靠靠靠靠!!
他他他他他他……
他在做什么啊!!
他怎么会有这种条件反射?这跟那些软若无骨、满脑子都是配交的魅魔有什么差别?
瑞基羞得几乎要原地升天,恨不得直接从马背上翻下来摔死算了。
上辈子被囚禁在城堡阁楼里、日夜接受玛尔巴什调校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那些一次次被按在床上、墙边、甚至书桌上练习“服从”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影响悠久……
瑞基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都是那个老怪物!
他咬牙切齿地想,把他好端端一个魔王之子给彻底搞成了这副模样!
他没脸见人了啊!
正在他脑子羞愤地快熔断的时候,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瑞基!别再犟了!逞英雄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你难道忘了你父王托付给你的任务了吗?!”
玛尔低声指挥道:“抱紧我,腿就这样夹好,不要再乱动了!我需要集中注意控马,否则你就等着被箭串成筛子吧!”
药师的声音冷静干脆,语气正气十足,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显然,他把瑞基的扭动挣扎解读为想折返回去救威廉,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挣扎是因为姿势不舒服,更没有往少儿不宜的那个方向想。
瑞基一愣,怨念和羞耻感如潮水褪去,随着而来的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歉疚。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这种场景下,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药师说的,话糙理不糙。
客观理性的来讲,他确实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打败艾摩斯和所有的雇佣兵,救下威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够摆脱艾摩斯的追杀,他们便可以藏身暗处,再寻找机会救出威廉。
好吧,刚刚自己确实冲动了。
而且,药师那么努力地在想办法救他、带着他逃命,自己不但不领情,还……
瑞基脸上的羞红逐渐变成了懊恼的绯色。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收起了自己那比天高的自尊心和一点就炸的暴脾气。
然后,伸出手,抱紧了身上的玛尔。
他靠在他的肩头,没再挣扎,像一只收起爪子的小兽,安静而倔强地伏着。
玛尔骑术了得,在箭雨之中穿梭得游刃有余,不仅全程毫发无伤,甚至还逐渐拉开了与后方追兵的距离。
然而,他们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很久。
狂奔数里后,眼前的地势陡然一变。
横在他们前面的,是一片被黑气笼罩的森林。
森林绵延数十里,像一只死寂的黑色巨兽,静静地匍匐在草原上,吞吐着浓郁的黑气。
玛尔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没有可以绕过森林的办法。
他回头看了一眼向身后的追兵,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然后转过头,用力策动缰绳。
“驾——!!”
棕马长嘶一声,甩了甩头,鼻孔喷出一股白气,然后猛地加速,朝着那片黑雾森林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