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无防备的内里。”
“今日我肯费心,先礼后兵,如此迂回前来见你,不过是不想遂某些人的愿,平白做旁人的刀罢了,否则小小库图,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当真不是冲着阮阮来的?”男人言辞之间的淡漠叫辛致迟疑。
“来意我不是早已与辛城主交底?”叶勉平静地放下帘子,“想来城主也不希望一手建立起的城池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吧。”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辛致差点就信了。
他偷偷打量男人好几眼,脸还是那张脸,气质却与当年截然不同。
以前是块温玉,现在是块寒冰。
冷眼冷面还冷心。
若说当年他还肯装一装,现在就是原形毕露,连装都不屑装了。
嘶——辛致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是,现下他不是皇帝胜似皇帝,也没什么必要再戴着那伪善的面具。
眼下这做派,哪里是忘了阮阮,分明是在诓他,好叫他掉以轻心,露出破绽!
呸,死装男,他才不会上当。
辛致赶忙晃掉脑子里的水,“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敢信呢?说什么和谈,我看你就是故意引火至此,你要是不来,库图不知道多和平!”
“是吗?”叶勉掷下两封议和书,“看过这些,你还这么天真地以为?”
辛致一目十行,越看脸色越发凝重。
西宜觊觎库图财富已久,那封文书倒是并不出乎意料,令他不得不多想的,是图兰的那封密信。
当初几人建城,立约盟誓绝不参与各国纷争,势必以崇山峻岭为天堑,打造一个遗世独立的桃源,图兰不是不知道裴阮的念想,这番竟为了一己私欲叛出投诚,真真令他始料不及。
至于图兰什么时候认出的裴阮?又是什么时候生出的将人据为己有的妄念?先前他竟也半分不曾察觉。
难怪,难怪叶勉会像嗅到血腥味道的雄狮,刚拿下北蛮,大军甚至不曾修整,就直接奔赴西宜前线。
原来裴阮的消息早被图兰当做谈判的筹码!也就他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中。
越想他就越心惊,这一趟叶勉必定是有备而来,抑或说,这次和谈本就是一场……胜券在握的瓮中捉鳖。
不谈,库图,危矣!
谈,阮阮,危矣!
辛致烦躁地扯起袖口,“若是和谈,我就可以做主,叶大人何必舍近求远,非得见我们隐居深山的大城主?”
叶勉沉肃的眸光蓦然一轻,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不,有些事,我只能同他谈。”
这一笑叫辛致汗毛倒竖。
叶勉却是不再与他多言,不动声色看了眼辛致怀中酣睡的小女孩,眸光在她奶呼呼的小脸上顿了片刻,“辛城主女儿,甚是乖巧。”
“就算只为女儿平安喜乐,新城主也该早下决心,毕竟我只给你半日时间……你知道的,这笔买卖,你不想谈,有的是人想谈。”
辛致顿时泄了气。
他的绵绵,确实陪他漂泊了太久。
摸了摸怀中安睡的宝贝发梢,“行吧,我这就去请大城主。”
至于叶勉醉翁之意到底在不在酒……他摇了摇头,在不在,这两人之间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临下马车间,辛致抱着孩子,余光不经意扫过男人鬓角。
不知怎地,那抹斑驳霜色,映着库图灿烈的日光,竟有些刺眼。
原来,一晃眼,已经七年了啊。
……
城主府,花厅。
“误会,都是误会。”辛致牵着裴阮的手,讨好道,“这不是回程路上不巧正好遇到西宜散兵,差点被洗劫一空嘛。”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