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可你却日日在这深宫与他寻欢作乐,一次都没想到过我,真叫叔叔伤透了心。”
“……”
「寻……寻欢作乐,他真的……听见了。」
裴阮心虚地撇开眼。
那天他神思恍惚,又腹痛难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他愁完叶迁生死,又愁怎么跑路,也……确实没有想到过他。
“为什么不说话?”
“对……对不起。”
“呵,小没良心的。”黄书朗嘶了一声,他用目光示意脚边沾血的鞭子,“乖,把它捡起来。”
裴阮缩了缩头,没敢动。
黄书朗也收敛了表情,那股熟悉的阴鸷再次袭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阮阮,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想要,就按我说的做。”
裴阮只好抖着手,将血肉模糊的鞭柄拾起。
“现在,用它狠狠地鞭笞我,像一个君王那样。”
“什……什么?”裴阮呆滞住。
“用尽你的力气,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做得到吗?”
裴阮两眼包泪,连连摇头,“呜呜呜,为什么呀,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回去吧。”黄书朗冷冷的,“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你也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裴阮退缩了,可一想到闵越的惨状又咬紧牙,闭上眼,颤颤巍巍挥出一鞭。
破空声后,是一声皮具与血肉碰撞的脆响。
“陛下,这么点力气,您是在同我玩情趣吗?”
裴阮绷紧了身体,又挥出一鞭。
“不够,是叶勉没有将你喂饱吗?”
“唔,这就对了。”
“嗯哼……”
“继续,阮阮,我还没有喊停!”
到最后,裴阮也不知道到底挥了多少下,他用尽力气,四肢有着脱力后的麻木,他好似真成为一个行刑手,脑海里混乱地闪过多年积郁的委屈和不甘。
原来他不是圣母,只是活得太小心,连恨都小心翼翼,不敢太多。
不知不觉,泪流了满面。
他哭得不能自己,几乎快要拿不稳鞭子。
黄书朗奄奄一息,终是问出一句,“阮阮,所以现在,能原谅黄叔叔吗?”
他目光澄明。
这一次,裴阮确信,那双眼里印着的,不是阮珏。
“不能!”
明明是施暴者,可裴阮看上去却比黄书朗还要凄惨,他双眼红肿,满脸血沫,哽咽着抱怨,“你也太坏了,一点当叔叔的样子都没有。”
“阮珏……阮珏死的时候,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会照顾我。”
“可是你照顾得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那么相信你,可是你老是……你老是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黄书朗低喃,“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乖,不哭了。”他挣了挣,似是下意识要替裴阮抹去泪水,手中镣铐却发出一串哗啦碎响,提醒着他的无能为力。
“叔叔做了太多坏事,抽几下根本不能解恨,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弥补阮阮了。这恐怕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所以阮阮能不能再抱叔叔一次,像小时候那样?”
孤狼垂首,问话间尽是温情和忐忑。
裴阮迟疑了。
「小叔说,不要靠近他。」
「那就不要靠近。」
「可是万一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呢?他好像快要死掉了。」
「你要真不忍心……他手脚都绑着,应该做不了什么,最多也就是下个毒,但是咱有灵泉……」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