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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

通天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抬起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元始任由他动作,又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通天指尖微微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兄长倏地抓紧。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元始雪白的长发上,也落在通天微微垂落的眉睫上。

许久,元始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他的弟弟。

“不要走……好不好?”

通天,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天尊望着他的弟弟,眼底的苦涩像是夏夜未停的雨,淋得人劈头盖脸,浑身湿透。站在屋门前头,颤颤巍巍地从兜里寻找着进屋的钥匙,却听得头顶一道白光闪过,雷声轰鸣,又是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整夜,仿佛永远也不会停。哪怕缩在屋子里,躲在被子里,捂着自己的耳朵,仍然能听到外面轰轰烈烈的雨声。

可是怀中之人怔怔地看着他,说的仍然是同一句话:“哥哥,若有来生……”

什么是来生呢?

元始不理解。

三千世界,万千红尘,他去哪里寻他与他弟弟的来生。

倘若寻不到,又当如何?

又能如何?

通天低垂着眸,望着元始雪白的发覆过他的手背,冰凉的,浸透着霜雪般的寒意。像是絮絮地下了一场小雪,雪落在屋檐上,落在土壤里,也落在一个人的眼中。

沾染了泥泞的雪水,也会被人踩在泥地里,弃如敝屣,不屑一顾。

他知道的吧?

他理当心知肚明的吧?

他只是圣人的一缕残念,被交付到他的兄长身上。无论元始此刻同他说什么,正在不周山上同天道厮杀的圣人也不会知晓。他已决意转身离去,奔赴他的战场。只是出于莫名的原因,将它留给了他的兄长。

一如当初,他的兄长遗留在他识海中的那缕意识。

礼尚往来,如此前缘断尽,可算是一场圆满?

于是残念道:“他听不到的。”

他看着面前之人,残忍又平静地道出了一个事实:“他不会再听到了。”

元始的目光微微凝滞了。

“什么意思?”

残念道:“字面意思。”

他坦然地同元始对视着,视线却仿佛落往了远方。

天道最终还是放弃了鸿钧的身体。

大底是终于意识到,要是再待在这具躯体里,祂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通天接住了他的师尊。

仰起头,望着那高居于三十三天之上,笼罩着整个洪荒的天道意识。祂在冥冥之中主导了万事万物的变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祂主宰着他的命运,看着他失去一切,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祂的面前。一身狼狈,满身伤口。

天道道:上清通天,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本座就如你所愿。

通天道:我等你很久了,放马过来吧,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天道道:你这么嚣张一定会遭报应的。

通天道:我已经遭过报应了,如今也该轮到你了。

天道道: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吗?

通天不耐烦了,他说你话怎么那么多。

……

圣人的残念忽而笑了起来。

他对着元始道:“他祝你幸福,元始天尊。”

第426章

少年圣人的剑,披荆斩棘而来,以为能斩断世间一切不平之事。

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却依旧想斩断世间不平之事。

为自己,也为身旁同他一道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