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陪在身旁,否则他就会一不小心弄伤自己。
他极其自然地合上了双眼,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俨然一副“朕要睡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别烦老子”的姿态。
元始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却无声地搭上了他的衣襟。
通天猛地睁开眼睛!
“你要做什么!”
元始放缓了声音道:“你身上还有伤……”
通天警惕道:“师尊他老人家都没有管过我,你给我把手放下!”
元始眸光微微一闪:“师尊是师尊,为兄是为兄,他不管的事情,我总是要管到底的。”
说着又要去解他的衣袍。
通天:“……”
他怒极反笑:“在管我之前,你就不能先管管你自己身上‘被猫挠的’伤吗?”
他当时怎么就没直接挠死他呢!
真是扼扼扼腕叹息!
元始淡淡一笑:“通天这是在关心我吗?”
通天道:“不要自作多情。”
元始微微颔首,从善如流:“我明白了。”
不是我说,你又明白了什么?我怎么没有明白?你说的明白又是哪个明白?
念头未落,下一刻他就看见元始站起身来,神色平静至极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底下坚实却遍布着伤痕的胸膛。
通天:“……”
通天:“…………”
不要脸!
耍流氓!!
登徒子!!!
他死死闭上眼,胸膛急促起伏,又忽觉这反应不对,猛地翻身欲从云床下去,妄图夺路而逃。
足尖尚未沾地,手腕已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扣住。天旋地转间,他又重重跌回那个熟悉的怀抱。
通天:“……”
通天面无表情。
他还是反了吧。
反了吧。
委曲求全真的不适合他。
他果然还是更适合去砍人诶!
“通天在怕什么?”元始的声音近在咫尺,气息拂过耳廓。
通天豁然睁眼,直直撞入元始低垂的眼眸。
那样好看的一双眼睛,见过山川草木,万里河山,也承载过宇宙星辰,无尽寰宇,此时却独独映入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深邃的眼底翻涌着他熟悉的执着,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陌生的情绪,像是无底的漩涡,无人能从中逃脱。
“怕?”
通天听见自己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难道不该是兄长你……怕我离开吗?”
“我觉得该畏惧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元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禁锢着他弟弟的手臂愈发收紧,将他更深地嵌入怀中。
温热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衣料,带着元始特有的冷冽如霜雪般的气息,却又混杂着说不出的炽热之感。
如此矛盾,宛如冰火两重天。
通天只觉他愈发的不好受起来。
他僵硬地被元始抱在怀里,视线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落到他兄长胸膛那狰狞的剑伤上面。狰狞可怖,几可见骨的伤势,显然不是猫可以挠出来的。
猫听了都要叫屈,这是何等惊天一口黑锅。
是了。
这分明是他亲手所伤。
通天在心底想着。心脏仿佛又莫名地疼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太久,元始轻轻叹了一声,略略放松了禁锢他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胸膛上。
天尊对着他弟弟撒娇:“好疼啊通天。”
你疼,我就不疼么?
难道我便愿伤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