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我那几个师侄也等了许久,实在是该罚。”
元始温柔地问:“你想罚我什么?”
通天微微扬了一下眉梢,状似讶异地问他:“难道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元始道:“当然。你做什么都可以。”
通天开始怀疑他二哥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他给刺激大发了,导致如今性格大变。
欺负精神病人是不是有点不好?
感觉良心都有点隐隐作痛呢。
通天赶紧把自己的良心给吃了下去,从此勇敢地做一个没有良心的圣人!
“当真什么都可以?”却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元始再一次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然。”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之人,轻声问道:“通天可是不相信为兄。”
“也是,你是不该相信我的。”
元始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毫不犹豫地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就干脆利落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
“元始?!”
通天的神色骤变,条件反射闪现到了天尊身旁,一把就抓住了他冰冷的手腕,死死地攥着,却仍然没能防住他在自己手臂上划的那一刀。
鲜血顷刻就涌了出来。
竟是丝毫不曾留手。
“你疯了吗元始?!”圣人惊怒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
元始微微蹙了蹙眉头,仿佛在遗憾自己那一刀划得还不够深,又抬起头来,近乎欢喜地望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身旁的红衣圣人。
他掩饰不了。
也永远也否认不了。
他弟弟爱他。
哪怕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重重矛盾,但他的眼底流动着的,仍然是对他至死不悔的爱意。
元始淡淡地笑了起来。
抬起手,指尖还沾染着殷红的鲜血,轻轻地,近乎暧昧地抚摸上了通天的嘴唇。后者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颤,仿佛被抚摸过的不仅仅是那丰满柔软的唇,而是那正在无声颤栗着的身体。
一遍遍地被抚摸过,亲吻过,在玉虚宫寂静无声的长夜里,在纷纷扰扰的桃花之下,又或者,月夜寂静,在某一个人沾染着最深重欲念的梦境深处。
反复纠缠,抵死相拥。
“通天……”
属于天尊的殷红刺目的鲜血沾染上了圣人干净柔软的唇瓣,那般醒目,任何人都可以瞧见,就好像在那人身上留下了永远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痕迹。
元始贪婪又渴望地看着,又低头凑近了他弟弟的耳旁。
那人正拧着眉头,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盯着他的伤口,咬牙切齿地为他止血。
轻缓的呼吸声拂过了通天墨色的长发,像是一阵夏日里的长风,风来时带走了些微的燥热,可很快更深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杯水车薪,如何救得了干渴?
“通天……如今你可信了为兄的话?”
无论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既然是我的错误,我愿意倾尽一生去弥补。
可你不能……永远也不能,停止去爱我。
多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二师伯,又很是悲伤地看了一眼他的师尊。
最后还是看向了他们二师伯!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二师伯。”
多宝道:“下次您要是想证明什么东西,其实可以往自己的心脏捅的。虽然您不至于就这么死了,但起码会比划手臂更痛耶!”
元始平静地扫了多宝一眼。
又在通天抬头看过来的那刻,十分虚弱地咳嗽了一声:“多宝师侄的建议,贫道会好好考虑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