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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元始。”他唤着他两个徒弟的名字,目光微微郑重了几分。两人亦纷纷朝着他望来,果真宛如一对璧人。

“看到你们这样,为师倒是放下了大半个心。”鸿钧道,“要知道,自洪荒诞生至今,三清之间的气运彼此纠缠相连,早已不分彼此。若是想要强行割舍掉另一方,便是连自己也会深受重创。”

虽说他是对着两个人在说话,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通天的身上,平静地同他的小徒弟对视着。后者亦不觉抬起眼来,似有所感般眨了眨眼睛。

“更何况你们在兄弟之外,更是生死与共的道侣。”

鸿钧叹了一声:“牵扯得越深,便越是难以挣脱,欲要了断这份因果,便如生生剜去自己的心脏一样痛苦。”

元始不觉握紧了身侧之人的手,掌心似觉有些紧张一般隐隐有些冒汗。他侧首看着身旁之人,又转头去看鸿钧,嗓音冷淡至极:“师尊为何突然同我们说这些?难道这些事情弟子会不知道吗?”

鸿钧意味深长道:“只怕有人明知故犯啊。”

兄长和师尊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某人身上!

通天:“……”

红衣圣人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师尊说的‘有人’,是指我吗?”

鸿钧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往下讲去:“三清一体,福泽绵长,这句话固然听着令人十分头痛,但也是有它自身的道理在里头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恨不得把对方当场宰了,也要先仔细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三思而后行,日后才不会后悔。”

点我呢。

这次是真的在点我了。

就差指名道姓了呢。

通天幽幽地看着自家师尊,连面上的神情都有些幽怨了起来。

鸿钧轻轻咳了一声,小声叮嘱道:“不要拿这样的眼神看为师。”

他小徒弟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眼神愈发的幽怨,透着股泫然欲泣的味道,仿佛在看某个辜负了他身心的负心汉。

……总觉得要是天道看到这一幕,他师徒两人就再也说不清了呢。

鸿钧抽了抽嘴角,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警告道:“通天。”

通天怅然一叹:“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又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随即以袖掩面,眉眼低垂,神色黯然,似有无限哀婉之意,跃然纸上。

元始:“……”

鸿钧:“……”

鸿钧不禁问元始:“你弟弟今个几岁了?可有上过学?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药,看些什么书?”他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样子啊!

元始:“……”

师尊,不是我说,您看上去也挺需要吃药的样子啊?

天尊回头再看看自家神情委屈,就差当场唱一段“秦香莲状告负心汉”又或者是“金玉奴棒打薄情郎”,横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弟弟,一时之间,也是相当的头皮发麻。

好弟弟,快收了神通吧!

通天抽噎着,委委屈屈地开口道:“师尊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责怪弟子的吗?早知如此,弟子今个儿就不该来碍您的眼。”

鸿钧:“为师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小徒弟眼圈都红了,委屈巴巴地瞪着他:“那您是什么意思!”

鸿钧:“……”

怪他,都怪他,事到如今,都是他的错。

鸿钧,你真不是人啊!

短短数秒之间,鸿钧道祖就发生了生命形态的究极转变。

元始方要劝说他的弟弟,比如师尊都是为了我们好之类的呕哑嘲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