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360(5 / 29)

,便有了无数的繁花相伴。

通天凝视着这一幕,不觉有些出神。

元始垂眸看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通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没什么。”

元始仿佛轻轻叹了一声,那声叹息很浅,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通天的耳畔,令他忽而觉出些微的痒意来。他眨了眨眼睛,又抬起首来,望向了身旁白衣缥缈的天尊。

后者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了雪白画纸上最后的那片空白之处,不约而同的,他们谁也没有动它。

许久,元始轻轻抬起墨笔,在纸上仔细地勾勒起他弟弟的模样。

他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便干脆利落地下了笔。

又何须思考呢?自诞生至今,他弟弟的容颜在他心中早已铭刻了无数元会,是缱绻难言,在心头辗转反复的情思;是月上柳梢头,相约而伴度过的漫长岁月。而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只要记住了,便是此生不忘。

所以轻而易举地,又或者说理所当然的,他轻易地便在纸上描摹出了圣人飞扬恣意的神韵风姿,眼眸灿烂若星,如云蒸霞蔚,又见山峦叠翠,碧色连波,世间万千风采都映入一人眼中。

他得尽了天地的偏爱,也得尽了……他的心。

通天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竟也觉得有几分陌生。

在他兄长的眼里,他是这样的吗?

“可是画得不好?”元始轻声问道,心中带着连他也不曾察觉的些微忐忑。

通天摇头:“哥哥的画技自然是极好的。所画的‘我’……”自然也是极好的。

他端详着画上的自己,手指轻轻描摹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模样,却克制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触碰到画纸,以免污损了那还未干透的颜料。那么好的画,哪怕破坏了一点都是一种罪过啊。

通天轻轻叹了一声:“哥哥画得这般好,倒叫我有点不敢下手了呢。要是给你画丑了,岂不是惹得天怒人怨?”

他回过头去,笑吟吟地看着他的兄长:“说不定你那些弟子们都要生气地来同我讨个公道了。”

元始只道:“他们不敢。”

通天又笑了一声,凝了凝神,垂首专注地思索着,悬着的笔尖在砚台上停留了许久,久到那滴墨色都要重新跌坠入池中,方才沉凝着落下一笔,似比羽毛还轻。

浅笔勾勒,又兼细描,一笔一划再专注不过地描摹着那人的神采,仿佛比做任何事情都更要专心致志。他很少有这般认真的时候,起码在元始的记忆里头,他弟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透着一股子的散漫和任性,哪怕是听着道祖的讲道,也是坐不到一会儿,便歪进了他的怀里。

高台上讲道的道祖很无奈,他也仿佛十分的头疼,只那头疼里面,偏偏又带着几分窃喜的意味。想必灵山上那只偷了佛祖灯油的白老鼠,一本正经地吃着灯油的时候,也是这般偷偷摸摸的欢喜着。

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是因为他的目光过于直接而炽热,惹得他弟弟没好气地瞪来一眼:“看什么看,不准看!”

“再看,要是我画歪了怎么办!”

元始宽容地笑着:“歪了就歪了。”

通天瞪他:“那很丑的啊!”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把我们三清画的这么丑的,已经被告上中央了啊!”

元始无奈:“那就重新再画一张好了。”

通天哼哼:“那很累的啊,好不容易都要画完了,又重新再画一遍,我可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元始便道:“那我给你再画一遍。”

真是纵容得没有底线了呢,天尊。

通天瞥了他一眼,似是终于心满意足,方才低下头去,继续一心一意地对付着他面前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