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冽,替你母亲报仇。我又何尝不想!”
她深吸了口气,恨恨道:“宇文忠离世,我离开北戎已经无望,索性与他一起同归于尽,不必再苟且偷生了。”
檀汐没想到公主竟然起了毒杀完颜冽的念头,忙道:“殿下不可,此事还有转机,离开北戎的事情并非无望,我正在寻找宇文公留下的路线和线人。殿下若和他同归于尽,便再也见不到阿圆了。”
想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乐昌不禁伤心道:“我活着只是为了阿圆,我给临安府送情报,也是为了让陛下能看顾阿圆,让她不必受人耻笑。”
“殿下再耐心等一等,杀完颜冽并不难,让他死的有用才更好。”
乐昌低声道:“金从玉来找过我,说她有偷鱼符的法子。不过要等长清宫那边有了动静,她才能动手。”
檀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不能带走长清宫的国主,殿下可愿意独自离开北戎?”
乐昌眸光一惊:“你的意思是,抛下国主?”
“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国主出不了长清宫。既然金从玉有办法偷出鱼符,殿下若有机会,不妨先行离开。”
檀汐如此说,一来是试探乐昌的态度,二来是给她希望,打消她和完颜冽同归于尽的念头。
乐昌为难道:“他是我嫡亲的哥哥,”
檀汐忍不住道:“殿下当他是亲哥哥,他可曾当殿下为亲妹妹?”
乐昌脸色微变。
“当年我父兄为国捐躯,国主却迫于淫威要把我和母亲交与完颜冽处置,若不是殿下仗义相救,我和母亲的下场可想而知。”檀汐握住了乐昌的手,“殿下不妨多想想。”
“这,”公主迟疑不决,外面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檀汐低声道:“金娘子回来了。”
乐昌故意提高声量道:“周大人深得王爷信任,郦娘子不妨常来王府走动,陪我叙叙话。”
檀汐坐回客位上,毕恭毕敬道:“蒙娘娘厚爱,妾身能常来陪娘娘叙话,求之不得。”
金娘子笑吟吟的捧着一个首饰盒走到乐昌面前,打开盒盖道:“请娘娘过目,这几样首饰送给郦娘子,不知是否妥当。”
乐昌看了几眼,含笑称赞道:“金娘子好眼光,这几样首饰,最适合郦娘子这般年岁的小娘子佩戴。”
檀汐连忙起身道谢,“多谢王妃娘娘厚爱,妾身无以回报,过几日给娘娘送一些新做的香片。”
乐昌故意打趣道:“郦娘子客气了,只要你家周大人多替王爷尽心尽力地办事,便是回报了。”
金娘子将首饰盒递给檀汐,檀汐接过再次道谢,屈身告退离开春醒园。
走出王府西门,没想到周时雍竟比她先出来,正负手等在墙边。
因是新婚,他今日穿了一身褐红色的锦袍,长身玉立,站在白墙之下,如同一幅画卷,那无法形容的简约浓烈之美,让人难以移目。
檀汐定了定神,疾步走到他跟前,目不斜视地说了声“走吧”。
周时雍看看她手里的首饰盒,问道:“这是公主给你的贺礼?”
檀汐嗯了一声,“我对她说,我昨日成了亲。”
“公主可知道你嫁的夫君是我?”
“知道。”
“你是如何解释的?”
“我告诉她是假成亲。我们互相利用。”
“互相利用?”周时雍先是忍俊不禁,而后,眸光沉沉地看着她,“说来抱歉的很,似乎是我利用郦娘子更多,我并未觉得郦娘子在利用我。”
是吗?檀汐默然片刻,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周时雍道:“公主让我寻一份见血封喉的毒药,打算和完颜冽同归于尽。”
周时雍一惊,“你没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