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过之后又有些失落:“……若是真嫁了人,我还能领兵吗?”
林寓娘一愣。
先前吴顺到徐国公府给她做护卫时,她便觉得是屈才了,那时她们分明说好,等嬴铣找到护卫之后,吴顺便找个机会要求调回军营。
如今事情已了,叛军贼首伏诛,一切都结束了,可吴顺却因为受了重伤,一直待在家里养病。
“先前在高句丽时,我同阿兄说要上战场立功,可等真上了战场,却不是因为杀敌而获官。回到长安之后,我受大将军命令要保护你,可却……”
死了三个人,吴顺也受了重伤,林寓娘却还是被人抓走了。
吴顺挠了挠头,笑得有些难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或许我原本就不适合……”
“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林寓娘打断她,“那日在余家之所以会败,是因为敌众我寡,而不是因为你没用,就算换了旁人也是一样,不,若是换成旁人,敌人何必要动用数倍于我们的人马?况且若不是你通报消息及时,我大概早死在……死在叛军手里了。在高句丽的时候,也是你带着我穿过敌军投奔军营,若只有我一人,只怕早就死了。你能做到这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若是你不适合,便再没有适合的人了。”
吴顺怔怔看着她,低头摆弄一阵小木块,长呼一口气,再抬头时,已不见先前的懊丧。
“你说得对。若是我都不能行,阿兄见的那些文弱男子就更不行了。”吴顺皱了皱鼻子,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林娘子,不如……”
“嗯?”
吴顺却没接着往下说,而是先对几个侍女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待到侍女们都退下,她才压低声音道,“林娘子,你去同我阿兄说说,让他别操心我的婚事了——他自己也还没成家呢。”
“我?”林寓娘连连摆手,“这是你们兄妹俩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出口。”
“经过这么多事,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怎么能算是外人?”吴顺不满,“你知道的,我阿兄最敬重的就是大将军,其次就是你。你就帮我说一说好话,叫阿兄知道我不情愿,行么?”
“这……”
林寓娘满心犹疑,她同吴丰没打过什么交道,若说吴丰最敬重的人是嬴铣,林寓娘信,但若说他敬重林寓娘,她只怕吴丰压根没记住她生成个什么模样。可耐不住吴顺软磨硬泡,百般恳求,林寓娘只得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可要帮吴顺做说客,这又该从何做起?
吴顺闷在屋子里太久,抓着林寓娘说了好些话,直到听下人来报吴丰回来了,这才施施然带着林寓娘起身。
“林娘子,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出去吧?”
两人出了院子,正要往大门去,正撞上步伐匆匆的吴丰。
“你……”吴丰一见妹妹就挑起眉毛,压着脾气朝林寓娘一礼,“县主娘子来了。顺娘她受了伤,医工说她不能见风,顺娘,你先回去吧,我来送县主娘子。”
吴顺乖巧地点一点头,立时就转身回院去了,临走前冲林寓娘一番挤眉弄眼,提醒她别忘了交代给她的事。
林寓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吴丰直看着吴顺当真回院去了,这才不好意思地朝林寓娘一礼:“顺娘性子活泼,让县主见笑了。”
林寓娘自然说不会。
吴丰一路将她送到大门,亲自盯着下仆整理好马车,放好马凳,又谢过林寓娘前来探望。
“吴将军,”林寓娘犹豫许久,硬着头皮道,“还没恭喜你高升。”
因为救驾有功,右卫将领大多都被擢升,吴丰也不例外,但他脸上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只是低头谢过林寓娘。
“我听吴顺说,她打算等伤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