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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柔成了林寓娘,林寓娘又成了平陆县主,戴怀芹也得了一番大造化,终于不必再躲在齐国公江府里忍气吞声,连做亲生儿女的母亲都不能。

三年前麟游县里,江铣被人告发别宅另娶、良贱通婚,一番辩驳之后被打了个岔,借着天下大赦的由头,好歹是把自己给摘了出来,可随后却又为了孟柔离家出族,终究是落得一身伤。

但也因为朝堂上的一番辩驳,崔有期做下的恶事,终究也被翻到了明面上。

虽然因为皇帝的态度,没人再追究江府治家不严的罪过,可闹了那一场,长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崔有期戕害庶子的作为,江铣已经出族,江恒厚着脸皮,为着崔有期身后的崔氏,好歹是没有休妻,但崔有期却不肯了,她似乎知道自己已经丢尽了所有脸面,为着不被奚落,竟是从此之后都称病,只躲在主院里头再不出门见客。

别说江恒了,就连江谦有时候想要见一见母亲,也吃了闭门羹。

崔有期可以躲懒称病不见人,将所有事务都丢出去,只做个甩手掌柜,但齐国公府总不能从此断了与外界的交际,江恒江谦照常上朝,内府后院的一切事物,尽都落到了嗣妇郑瑛的头上。

起先郑瑛倒是还能支应一阵,但没过多久,郑瑛与江谦又和离了,家中中馈和一干交际事务,竟是无人再接手。

江谦再娶还要些时候,崔氏尚且还在世,江恒又没有休妻的打算,府中事务不能无人接手,正巧嬴铣又在战场上立下新功,置办了徐国公府,成为一时新贵。

江恒便咬一咬牙,扶了赢铣的生母戴怀芹为如夫人,不但掌握中馈治家,这两年也渐渐出来宴饮,代替崔有期做交际的事务。

停妻再娶,以妾为妻,江恒的打算明显有违律法,台谏两院的言官却都装聋作哑只当看不见。江府毕竟是世家传系,既有一品国公的爵位,身后又有兰陵江氏做支撑,再则赢铣即便出族改性,可姓氏能改,血脉又怎能断绝?何况嬴铣改姓,改的又是国姓。

戴怀芹既然是徐国公生母,江家族老没有训示,崔家那头又没有意见,众人也怠懒去触齐国公和徐国公的霉头,只默认了这妾室代替正妻四处赴宴的行径。

真要

论说起来,比起林寓娘一介庶人骤然得道做了平陆县主的事,戴怀芹一个寒门出身的妾室,如今却能成为燕王妃的座上宾客,这一路走来也堪称传奇了。

巧的是,这两人一个是徐国公的生母,另一个又是徐国公的入幕之宾,与徐国公同进同出,如同夫妻。

这一场宴席,于她们二人来说,倒像是新婚妻子见舅姑。

众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戴怀芹毕竟年长些,又兼这些时日代替崔有期出席宴会,也算见了些世面,尚能掌得住,短暂愣怔之后便如常开口:“妾身江府戴氏,见过平陆县主。”

可平陆县主却只盯着她,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戴怀芹也没太在意林寓娘的失礼,她身后有江府作为支撑,人人又都知道徐国公是她亲子,徐国公孤冷清高少有交际,也有许多人结交不到徐国公,便退而求其次上赶着巴结她的,就算是在燕王妃的宴席上,戴怀芹也有相熟的二三好友,并不愁场面会掉下来。

林寓娘兀自愣怔,那头宾客们短暂交谈几句,话头不知怎的,又落到燕王的子嗣身上。

“燕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晋王爷的世子都要成年了,可燕王爷膝下却还没有个世子……王妃身怀有孕,依我瞧着,倒像是个小世子的模样。”

“燕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等日后世子出生,还不知道王爷要宠成什么样呢。”

“论文有相爷外祖教导,论武又有舅舅乾达将军教导,小世子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

“说的是……”戴怀芹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