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走,但依旧被拽回了房里,哭到不行开始对父亲上嘴咬,刘父彻底被激怒了,立马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粗糙全是老茧的巴掌立马把想娣扇的几乎失去意识,他气急败坏的骂,“老子养你这么大都没把你嫁出去,你不看看你几个姐姐都是多大嫁出去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在家享福,现在你弟弟有事都不肯帮家里,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被扇的失去意识的想娣被刘父连拖带拽的拽上床,床上的刘广白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恍然间突然又明白了点什么,看着眼前的父母眼里都是遮掩不住的厌恶,刚才混着水吃下去饼子好像全卡在嗓子眼,他控制不住一偏头呕的一声全吐了个干净。
两人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刚才被扇懵的想娣现在又挣扎起来,被束缚着的刘广白也挣扎个不停,刚才趁机一直在尝试解开的绳子终于松了点,刚刚得到自由他几乎是靠一口气撑着的蛮力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去,手边抓到什么用什么砸他们,拎起一直在那里摆着的木凳就朝父亲砸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就见了血,黝黑的皮肤上血流下来特别触目惊心,刘父像是只被惹怒的狮子,在那里跳脚不停的吼,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管不顾的拽起刘广白就往外拖。
粗糙的路上全是土和碎石子,刘广白被暴力拖着双腿一直在地上被拉着走,慢慢在路上留下一条血混着土的痕迹,等到了供奉祖宗的地方那条裤子已经破的不像样子。
被扔在那里的时候刘广白耳朵嗡嗡响,刚吐完连爬起来的念头都没有,耳边只隐隐约约听到父亲说什么列祖列宗之类的话,很快就有皮带再落了上来,太过密集的鞭打让他很快反应过来打他的人不止一个,勉强抬了抬头发现就是各种亲戚家的男人,大多都是他能叫得上认得出来的。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棍子,刘广白觉得喉咙里有东西满满的,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下连出气都感到费劲,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围着的人们总算散开了,他的老子把人往起一提,刘广白却软绵绵的又垂了下去。
上涌的怒火早已平息,他抖着手试着探了探鼻息,发出了今天第一声类似惊恐的叫声。
……
“总之当时打完我以后,那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认松手了,然后我爸也没办法,后来就把我给埋了。”刘广白说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微笑,“然后晚上我就爬回去了,得亏埋的浅。”
“他们以为我死了又活了才爬回去,所有一直很怕我。”
姚粱笑不出来,甚至有种诡异的共鸣,各个地方都在发生这种所谓的矫正,无非就是方法的不一样罢了,毕竟他也曾经历过方法不同但目的同为矫正的行为。
“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人三观都是坏的,这种环境不可能长出什么好三观的人。”刘广白说,“我小的时候三观就没有怎么好,甚至都不觉得家里优待我有什么问题。”他觉得有点好笑,“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简单轻易的跟我爸妈说我喜欢男的吗么?”
姚粱:“为什么?”
“因为他们一直告诉我男生就是金贵的,男生就是怎么样怎么样的,所有我那个时候觉得我是男生,喜欢金贵的男生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姚粱很勉强笑了下。
“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好是坏。”刘广白说,“我五姐小时候特别心疼我妈,那件事以后她就变了,然后出去跟别人玩,用手机接触网络,还有什么精神小伙精神小妹,她是没嫁人也没生孩子,还知道什么娣什么耀祖的,但却成了精神小妹。”
姚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他虽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也是在自己的世界,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跟刘广白说,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