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票子往他眼前晃了晃。
“帮个小忙呗?你看现在这气氛,闷得人喘不过气了!”
李友仁对上令颐的目光,她小脸上写满了“全靠你拯救啦!”
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还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祈求,疯狂暗示他。
加上那明晃晃的戏票,这谁顶得住啊!
“好吧,既然令姑娘都这么说了。”
李友仁认命地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豁出去了”的悲壮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学堂里所有“斗鸡眼”们的目光。
两拨正用眼神互相砍杀的人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只见李友仁瞬间挺直了腰板,板起脸,下巴微抬,眼神变
得锐利又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压迫感。
他学着颜彻先生那标志性的、能把人冻住的冷峻腔调,对着空气一本正经地开训。
“看来尔等是是嫌课业太轻,闲得发慌了?正好,同文馆积年的文稿堆积如山,亟需人手整理。明日卯时,书库报到。”
那语调,那笑而不语的危险表情,简直把颜彻的神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噗嗤——”
先是角落里有人实在没憋住,漏出一声笑。
紧接着,低笑声迅速连成一片,最后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哄堂大笑。
“李兄,你这是吃了几个颜先生才演得这么像啊!”
“我方才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我也一恍惚以为是颜先生来了,吓得我汗都落下来了!”
笼罩在学馆上空的低气压乌云,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笑声吹散了不少。
一看效果拔群,李友仁瞬间人来疯附体!
他一会儿模仿师兄们摇头晃脑背书的呆样,一会儿学严厉的侯大人吹胡子瞪眼的滑稽相。
包袱一个接一个,连最不苟言笑的那几个古板学子,都忍不住疯狂抽搐嘴角,最后破功笑出声来。
令颐看着大家轻松的氛围,开心笑了起来。
她对李友仁竖了竖大拇指:“李郎君,还是你厉害。”
李友仁把头一扬:“小菜一碟。”
要不是正被颜先生罚抄了那么多次,他哪能掌握这么多精髓?
*
同文馆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就在这微妙的平衡刚刚建立不久,一日,一个学子跌跌撞撞地冲进学堂,脸色煞白。
他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声音都变了调:“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众人纷纷看过来:“怎么了张郎君?”
学堂内,除了李友仁,数他消息最灵通。
“你们不知道啊,刚、刚听我爹说,宋家要联姻了!要宋师兄娶娶平阳郡主呢!”
“什么?!”
“平阳郡主?!”
“宋家这是要……”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同文馆瞬间炸开了锅!
议论声、惊呼声、拍案声交织在一起,刚刚恢复的平静被彻底粉碎。
众人目光复杂看向令颐的方向。
令颐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敲了一下。
张郎君赶紧对她道:“令姑娘,得想个办法啊。”
令颐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我去找祝师姐!”
说罢,令颐提裙一阵风般跑出了门,坐马车直奔祝府。
祝颂然听到此事后,原本正执笔写字的手骤然僵在半空。
一滴浓墨“啪嗒”一声落在宣纸上,迅速晕开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