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本来就是要去开会的,安顿好他后才离开。走前一错不错盯着枣芩,让枣芩要等着他,他有话对他说。
床上男人眼睛紧紧闭着,明明医护人员说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过会会就醒,可他中间醒了一下,就又晕过去了。
枣芩并着膝盖,坐在他床边的椅子,有点昏昏沉沉,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睁开湿漉漉的眼就看到男人已经坐起来了,正看着他。
枣芩一下清醒,想开口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行动回答了他,曲起在床上憋屈的长腿,起身下了床。
枣芩揉了下眼睛,也下意识跟着站起来。
“你付钱了吗?”男人碰了下脸上的伤口,上面还有枣芩给他涂的白色药膏,粘在了他略粗的手指上。
他没收力,‘嘶’了声。
枣芩顿了下,问到他的盲区了,他也不知道褚风付没付,他自己反正是没付。
枣芩乖乖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朋友应该、”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枣芩低头看。
他的手指真的粗长,关节也大,手掌也大,枣芩心里悄悄觉得他的手不太好看。
那只大手自然一滑,牵住了他的手,颜色大小各方面都对比显眼。
枣芩不明所以地抬头。
男人嘴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但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表情异常严肃,薄唇紧抿,“那我们得快跑了。”
“?为什么啊?”
他对枣芩的疑问置若罔闻,先在门口观察了下外面状况,就带着枣芩往外跑。
两人穿梭在走廊中,像是做贼,遇到医护人员就谨慎地躲在墙后,紧紧贴着墙壁对视。
枣芩胸口起伏喘气,眨着眼睛,满头雾水跟着紧张起来,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配上男人脸上的伤,和不好好穿的外套,感觉像给不起钱逃单的流氓,还带着一个自己。
“你住哪里?”男人突然问他。
枣芩鼻尖耸了耸,刚被他救,还看着他为自己挨了打,没什么防备心,没思考就听话的告诉他了。
他们从医疗层跑下了楼,穿过操场,顶着秋日凉风,十分顺畅,没停顿一下,回到了枣芩小小的住处。
这里全是枣芩生活的痕迹,温馨的细节,还有他的气味。
涂晋不动声色打量完,喉结往下压了压。
亲自入场果然才是最好的手段。
枣芩站在自己家里,人还是懵的。
他脸色因为运动发白,去倒了杯水喝,要喝之前又觉得不太好。
他这里只有一个小兔杯子。
枣芩没怎么犹豫,转身去给对方,男人已经非常自来熟地坐在了他床上,摇摇头没接,气息平稳也不喘气,像是刚刚和枣芩跑了那么多路的人不是他。
“你叫什么名字?”
枣芩抱着杯子喝了好几口,差点被呛着,才停下,抿抿唇说:“我叫枣芩。”
“枣芩。”对面男人又轻又快念了一下。
两个字缠绕在舌尖,甜丝丝的。
他接过枣芩手中的杯子,就着他喝过的位置,视线盯了秒,抬头把他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吗?”
枣芩只好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涂晋。涂是三点水和余,晋是亚下面日。”他笑起来,脸上的伤口被扯了下,他表情一瞬间古怪起来,但很快压下,接着笑,“记住了吗?”
枣芩点头,并不难记而且有点耳熟。
他看到涂晋的伤上面的药膏已经没了,那支药膏好像没拿回来,还落在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