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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说岭南人攻进荆州,见人就杀,以致荆州几县百姓外出逃难,大多死在了路上。

西陵县伤亡最惨。

他爹娘怕是活不了了。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想听梨花亲口说。

“不止岭南人,还有云州人。”梨花明白失去亲人的痛,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们。

李家兄弟咬牙,“西陵县的百姓呢?”

“不知道。”

哪有什么不知道?以岭南人的凶残,不死也活不了。

想到爹娘临死恐怕还在担心他们,兄弟两抱头痛哭。

“都怪我,我要是不赌钱,讨债的就不会上门”

“我的错,我要是好好跟阿耶打铁,阿耶就不会整日唉声叹气,都是我不孝啊”

火红的铁炉旁,兄弟两哭得伤心欲绝。

董大跟着红了眼,“我董家族人也没了”

在家时,他不喜欢婶娘们,觉得她们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聒噪,逃到戎州后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来谷里看到赵家人,无端怀念起那些日子来。

婶娘们尖酸刻薄,但谁家真要落了难,叽里咕噜一通后仍会帮忙。

可惜,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他揉揉眼,上前劝两位师父,“师父莫怕,来日回到荆州,我会去寻师祖他们的。”

论年龄,李家兄弟比董大长两岁,辈分却高了一头。

兄弟两兀自愧疚的哭着,董大劝不好,只能跟着哭。

梨花注意到最角落的人。

一身粗布半壁衣,身形消瘦,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喊了声堂弟,角落的人拖着铁链走了出来。

铁链沉重且短,他只了几步就到了头,“堂姐,我阿耶的病好了,鱼腥草不是腥物,是药。”

梨花瞠目,“谁与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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