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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还是想吐。”赵大匠压着心头恶心道。

见赵广安伸手,他恭敬的把碗还回去。

只见赵广安拿着碗走向灶房,喃喃自语道,“奇怪,莫不是族里弄错了?将寻常野草当成了藿香?”

“???”赵大匠人瞠目,“三东家?”

赵广安置若罔闻,嘀嘀咕咕的进了灶房。

赵大匠眼睛越瞪越大,食指伸进嘴里,欲把刚喝下的药抠出来。

隋氏见状,温声解释,“别怕,药里添味野草喝不死人的。”

赵大匠停了动作,胀红着脸道,“野草有毒怎么办?”

饥荒最严重那会,大家伙看到野菜就挖,以致好多人因吃错东西而丧命,他千辛万苦活到现在,不想这么简单就死了。

问完,感觉院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半晌,赵大匠看隋氏白着脸说,“好像,好像真的没想到这点。”

唰—赵大匠只感觉头顶一盆凉水泼下,泼得他浑身发寒,“那那怎么办?”

他不会死在这儿吧?

隋氏又朝屋里喊了两声,声音明显比刚刚着急,“三东家,你熬的药会不会喝死人啊?”

“不能吧?”袖子挽到手肘的赵广安撑着窗棂探出头,“汤九没回来找我啊?”

汤九郎也喝了?赵大匠蓦地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景象,问隋氏,“汤九郎送我回来的?”

“是啊”

赵大匠抓狂,黝黑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那他岂不于我有救命之恩?”

隋氏点头,“是啊。”

“那我岂不都得矮他一头?”

刨开荆州和益州那点事不谈,他一直打心眼里瞧不起汤九,是秀才又如何?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还不如半大的孩子,做事也懒懒散散的,平日还爱贪小便宜

这样的人,日后都得高自己一头,赵大匠哪儿受得了?

他骂骂咧咧的走来走去,“我不过口渴晕厥,谁让他救我的?他不救我也能自己起来”

“甭以为救了我就可以使唤我,我才不听呢”

隋氏不知他怎么了,看他骂着骂着突然盯着脚不吭声了,想问他怎么

了,还没开口,只见他暴跳如雷,“好你个汤九郎,竟趁我昏迷携私报复”

赵广安洗了碗,发现他仍在树下唠唠叨叨的,心里直咯噔,“怎么了?”

莫不真中毒了?

隋氏已将药丸收入布袋,闻言,觑着赵大匠说,“他说汤九郎伤了他的脚,还将衣服给他磨破了,纠结要不要找汤九郎麻烦。”

只要不是药有问题就行,赵广安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纳闷,“汤九郎拖着他,难免磕着碰着,没大碍不就行了?”

专心检查衣服破了几道口子的赵大匠听到这话僵在原地。

心想瞧吧,汤九救他一回,他便不能向从前那样骂人了。

隋氏把布袋拿回屋出来收簸箕时发现赵大匠垂头丧气的走了,好奇的问赵广安,“赵大匠怎么了?”

“不知道啊。”

只要没喝药喝死人,赵广安就不想管太多,于是岔开了话题,“药丸晒得怎么样了?”

“有些还好,有些表皮裂缝了。”

“会不会是米浆不够浓稠?”

“不知道。”

“我问问三娘去”

药丸开裂肯定不行,还得想想其他法子。

房间里,梨花还还在与人讨论。

照之前计划,闻五他们西去梁州贩卖艾草鱼腥草等物,但造船工期巨大,最好有精细的图纸再动工。

汤九提议去荆州。

荆州水运不如东边两州发达,但造船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