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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衣上沾了血,经过炙烤,已成了暗色的污渍。

他不甚在意的抖了抖,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吓得瘫成一团的人,大步离去。

王秀才缓了许久才站起来,大惊后是大喜,正欲去找十九娘回话谋个差事,深处走来一巨人。

“十九娘说你做得很好,明天继续。”

王秀才颔首,“是。”

连续四日,王秀才顺利带出了人。第一天,他说南郊野物遍地,第二天,出城的吃撑了不想动,第三天,出城的欲多待两日。

而这,已经是第四日了。

战斗结束后,王秀才喜不自胜的要见梨花。

罗大给他领路。

梨花依旧坐在那张矮凳上,与往日不同的是,她手中捻着的不再是草药,而是一颗颗黢黑的牙齿。她神色专注,正拿着针细的蔑丝,耐心将牙齿一颗颗串起来。

王秀才看到这场景,浑身汗毛倒竖,寒意更是直往骨头里钻。

“十九娘…”他脸上挂出讨好的笑,“城中的精锐几乎都被我带出来了。”

梨花轻轻“唔”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串着篮子里的牙齿。

王秀才见状,小心试探,“十九娘可还满意?”

前后共二百六十人,论功讨赏的话,做个村长绰绰有余了吧?

遐思间,身前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县令呢?”

县令可不能活。

程副将坐镇时,百姓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可好歹有地可耕,有屋可住,困难时,还有救济粮可以领,可这恶县令一来,整个益州城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不仅任由难民大开杀戒,还指使难民杀害了程副将及其手下一众忠良之士。

作恶多端的难民固然可恨,可最该死的,是县令这个罪魁祸首。

梨花放轻语气,像是与人商量一般,“明天就县令吧。”

王秀才面露难色,“县令向来谨慎,只怕不会来南郊的。而且他早就放话了,要是明天朝廷的援军还不到,就弃城打算往北撤。”

“弃城?”梨花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

王大郎不敢接话。

但听梨花又说,“你身为坊主,有法子取得县令信任吧?”

梨花摩挲着手里的牙,原本沉稳冷静的眉眼间,透出几分锐利与刻薄。

王秀才见了,心头咯噔一下。

有什么在脑子里划开。

“呵,王家祖宗都被你气得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你还想着回去?怎么,难不成想自刎在祖坟前谢罪吗?”

这是几日前赵广安那阴阳他说的话,那神情,和此刻的十九娘简直如出一辙。

怀疑自己想多了,他仔细打量十九娘。

饱满的额头,如新月的眉毛,鼻子小而翘,嘴唇红且牙齿白,越看越和记忆里的赵家三娘无比相像。

“你…”王秀才的额头瞬间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赵家三娘?”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是赵三娘?

恰在此时,赵青山等人拖着尸体回来了,听到王秀才的话,顿时洋洋得意,“怎么,看到三娘受人敬仰,后悔当日退亲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王秀才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指着梨花,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还拥有了这么大的势力。

赵青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怨毒的瞪着王秀才道,“怎么,就你聪明,就你能跑?我呸!连自己族人都能抛弃的东西,活该四处飘!”

王秀才被骂得狗血淋

头。

然而,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前几日费尽心思表忠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