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不乏有其他州的奸细,官府有令,凡是来历不明的人通通抓到衙门关起来。”
芳娘子愣了愣,想到古阿婶的亲戚可能是谁,扯着嘴角道,“怎么着,想污蔑良民不成?”
“那人畏手畏脚不肯露面,谁知道是哪儿的细作?”
“坊主要是不放心,尽管去城门问那儿的官兵,他们知道小娘子的来历!”
芳娘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人模狗样的读书人,因此没给王秀才好脸,“别以为做了坊主就能随意抹黑人,惹急了,我去衙门状告你欺压百姓,要你这辈子都做不了官你信不信!”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芳娘子挺了挺脊背,盛气凌人的走了。
王秀才气红了脸,“你给我等着!”
等他做了大官,定要芳娘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出去数米远,芳娘子忽然感觉后背发凉,回头一瞧,王秀才阴翳的盯着她,仿佛要用眼睛将她千刀万剐似的,她努力挺直脊背,“看什么看”
王秀才收回目光,不发一言的走了。
芳娘子转身,骂骂咧咧了一路。
但凡王秀才没有骗光春花的钱财,她不会半点面子都不给,春花察觉自己可能被骗了后,整日闷闷不乐,甚至寻过死。
若非发现及时,春花已经不在了,所要想到春花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情景,她就没法原谅王秀才。
到了门前,她还没拉门,就见古阿婶急匆匆的推门出来。
不知古阿婶想什么,差点撞到她,芳娘子扶着门框躲开,“急什么呀?”
看到她,古阿婶松了口气,“十九娘来了,寻你呢。”
见芳娘子并不意外,古阿婶上下打量她一眼,“碰到王坊主了?”
芳娘子朝屋里瞅了眼,蹙眉道,“别提了,明明是他坑骗钱财在先,到头来竟埋怨到我头上,弄得好像是我棒打鸳鸯似的”
跨进门槛,她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十九娘来城里做什么?”
她和
张百户的事没跟梨花说实话,不知梨花会不会生气。
古阿婶假装不懂她的心思,指着院里的推车道,“给咱送新布和肉来。”
肉是风干的兔肉,装在坛子里运进城的,古阿婶说,“十九娘有话与你说,你快进去吧。”
芳娘子愈发忐忑,进门时,将帕子塞回衣兜,整理好发髻衣衫才轻轻推门,“十九娘”
屋门半掩着,梨花坐在桌边试新鞋子。
古阿婶给她缝的鞋,鞋子有点大,以致大拇指前面有点空了,不过鞋底软和,穿着走路应该很舒服。
她起身走了两步,抬眉望着眉眼不安的芳娘子,温声道,“婶子和我说了你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芳娘子心知这事瞒不过,绞着手指不敢看梨花的眼,“我听十九娘的。”
“你看上他哪点了?”
梨花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她心里的确有点好奇,芳娘子在风月场所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犹记得春花为王秀才说好话时,芳娘子满脸不屑,她以为芳娘子不屑嫁人呢,谁知道她回城不久就有了相好。
她拉了根凳子给芳娘子,示意芳娘子坐下说。
芳娘子似乎很怕她,双手交叠于腹前,耷肩垂目的站在凳子前。
良久,她叹道,“勾栏院没关门时,不是没有小兵光顾,但那会儿城里太平,小兵和农夫没什么区别,我自然瞧不上。”
梨花听出点她的意思,“你看上张百户的权势了?”
芳娘子没否认,“小娘子你出身尊贵,普通百户或许入不了你的眼,但我不同,我已不再年轻了,想在乱世过得好点,当然要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做靠山”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