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我提前半个月去呢。”
罚三帮着抬箩筐,闻言,忍不住问,“我四弟在那儿可好?”
“好着。”梨花朝手心哈口气,继续道,“我们烤菘菜就是他和李七叔去河边挑的石子”
罚三松了口气,晋大郎他们吃了肉死了,他就怕罚四也那样,现在知道人没事,他眉头舒展开来,“他是村里人,为村里做事天经地义的。”
别说罚四,村里几岁大的孩子也要干活的。
梨花点点头,问起孩子们哪儿去了,泥鳅道,“山里找栗子去了,一个个闲不住,天天想着往外跑,左右有村民看着,我就由着他们去了。”
“多去山里走走是好事,我弟他们也整天在山里转悠。”
待闻五他们卸完村里的货,梨花准备回了,“天冷了,你们的衣服要是不够”
“够的。”泥鳅说,“咱不是回戎州收粮食了吗?顺道去附近的村镇逛了一圈,搜刮了许多衣服回来,虽然料子旧了,洗干净还是能穿的。”
他给梨花指地上堆着的白絮,“这是白茅的花,我们弄了许多回来缝被褥,别说,软和得跟棉花似的。”
泥鳅没见过棉花,只知道有钱人的被褥里塞的是棉花,他说,“你等一会,我给你抱一床回去。”
村民们弄了许多白茅的花回来,到今个儿已经缝了十几床被褥了。
他回屋,很快抱着床黑灰色绣花的被褥出来,“这是专门给你缝的。”
被褥很厚,叠得四四方方的,闻五心思微动,“十九娘”
他们睡的被褥是别人用过的,夏日雨水多,被褥受潮发霉了,他们随便搓洗了两遍晒干就用了。
此刻看到崭新的被褥,便想自己也弄些白茅花回来重新缝被褥。
梨花明白他的意思,“等我回去问问堂伯,村里没事就随你们做什么”
闻五脸上一喜,“谢十九娘体谅。”
泥鳅把被褥给李解抱着,又进去拎了个背篓出来。
背篓里有栗子和肉,“这是村里给三娘的年礼,还请别嫌弃。”
“哪儿会?”梨花低头看了眼,问他,“村里可缺什么?”
“什么都不缺。”说出这话时,泥鳅都有诧异,在他眼里,山里环境恶劣,他们纵使逃过岭南人的屠杀,想必也会过得苦巴巴的。
谁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有粮,有肉,有柴,有炭,恨不得马上过年。
他说,“缺什么我会跟三娘子说的。”
梨花有本事,缺什么都能弄到,泥鳅从不怀疑这点。
梨花家的年礼是单独给的,除此,还给安宁村,树村,隐山村和富水村备了年礼。
虽是栗子和肉,始终是望乡村的心意。
经过隐山村时,梨花把望乡村的年礼给窦大娘子,惹得窦大娘子脸红,“素未谋面,我们哪儿好意思收这个啊。”
“既是他们的心意,窦大婶子你就收下吧。”
“十九娘可还去望乡村?我们不擅打猎,但备了些腌菜,还望十九娘替我们捎去。”
“明天吧,明天我让李解去一趟。”
除了腌菜,隐山村还赠了十几件袄子,十几件竹甲,树村给望乡村的回礼是桌凳,以及用肥肉熬的油,富水村送的是面粉和菩萨雕塑。
老太太知道后,直感慨,“都是些朴实人啊,三娘,往后回了戎州,大家也要常来往啊,戎州就咱们这些人了,不多多走动,有天被岭南人杀完了也不知。”
老太太惧冷,走哪儿都抱着个炭炉子。
炉子是李家兄弟打的,形状椭圆,最顶有个盖,盖子拧开后可以往里加炭。
只要保持里面有炭,从早到晚都是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