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愣住。
“阿耶给我买新衣,隔天你就改小了给四郎穿,我呢?”赵书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外面的人都说你疼我,可我跟你吃不好穿不好,还要挨她们姐弟的打。”
邵氏泪流满面。
“我什么都没有。”赵书墨抹了把眼泪,“你要是再护着她,我就死给你看。”
邵氏瞳孔微震,“三三郎”
“阿姐跟着阿耶,常年不在家,不用受她们的气,可我受够了。”赵书墨跳下床,“你要是偏袒她,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认你做娘了。”
说完,他冲了出去。
留下赵广安紧张的拉过女儿询问,“她们没打过你吧?”
“没。”赵文茵看她不顺眼,阴阳怪气是有的,动手却不曾有过。
赵广安松了口气,“你阿弟是男儿,挨几下没什么的。”
然而他心里仍然酸酸胀胀的不舒服,他其实很少给儿子买衣服,可能布庄掌柜看他出手阔绰,劝他再买两件就送个小玩意,恰好那个小玩意入了他的眼,他就会顺手给儿子买件衣服。
没想到就这样买的衣服,儿子却一直记着的。
他朝漆黑的院里看了看,问女儿,“你阿弟不会想不明白投河了吧?”
床上的邵氏听到这句,啊啊啊尖叫的跑了出去。
被褥里的赵文茵伸手抓了下,抓空后,忐忑起来,“不不是我,是三婶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吴氏气急打了邵氏,但要她打个小姑娘,她有点下不去手,“三嫂,你说怎么办吧?”
“送去戎州跟着老大吧。”老太太原本想撵出去任其自生自灭的,念她让自己活得比妯娌久的份上,决定放她一马,“三娘,你说呢?”
赵广昌在戎州没有固定住所,赵文茵跟着他注定要吃些苦头的。
梨花说,“送去望乡村吧。”
赵文茵不敢相信梨花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揉了揉发疼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出,就怕梨花反悔。
老太太皱眉,“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不会。”梨花笑了下,“大伯母拎不清,有人拎得清的。”
她偏头看向赵大壮,“堂伯,明早劳烦你送她去望乡村,告诉四郎,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会让李解杀了她。”
赵文茵身子一颤,不知是怕了还是冷的。
赵大壮点头,“好。”
送走了赵文茵,还有个邵氏呢,梨花说,“把我阿娘也送走吧,她想做个好三婶,我成全她。”
她对邵氏素来就没什么感情。
在那段记忆里,赵广昌提出卖了她,邵氏不曾担心过她的处境,而是担心她是否能卖个好价钱。
母女情分浅薄,何苦强求?
处理完这事,梨花准备扶老太太回屋睡了,老吴氏仍愤愤不平的,“天杀的,遭了无妄之灾不说,连遭的灾也比旁人凶?”
赵广安过意不去,上前赔罪。
老吴氏睨他,“做错事的是你媳妇,跟你有何干系?”
她瞥了眼心绪平复下来的妯娌,“算了,冲她连婆婆也诅咒,我不怪她了。”
“”老太太瞪她,“你说什么?”
“不是吗?但凡你平日多留意留意,不至于眼皮子底下出了歹人都不知。”老吴氏是有点气老太太的,家里不睦,老太太有大责。
老太太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老吴氏走出院,碰到姗姗来迟的老秦氏,她顺着胸口,气喘吁吁道,“他们说,他们说我时日无多是广安媳妇故意吓唬我的?”
有些人胆子小,没病也吓出病来了。
冬天本就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