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我兄长懂筑堤造船,自然会来。”
老者惊讶,“荆州往后会通水运?”
“肯定的呀。”梨花盯着老者,“淮州繁荣,倚仗的就是来往的商船,荆州王高瞻远瞩,自然会想办法开通水运,不然你以为荆州王四处笼络人才是为何?”
老者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就一难民,哪儿懂那些啊。”
梨花拂手,“不和你说了,明天还得赶路,我先回屋睡了。”
老者后退颔首,不再多言。
梨花昂首挺胸,骄傲得不行。
老者看她走向西边檐廊,正欲转身,却看小娘子突然站定。
他眼前精光一闪,急忙要追上去,但看小娘子面朝东侧喊石进,说马车还回来了,没有弄坏,让石进派人去瞅瞅,别明天找她赔钱啥的。
说完,她啪的推开门进了屋。
很快,屋里亮起了光,他等了会儿,确认小娘子不会出来了,抬脚拐进隔壁屋,在门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她和石老爷好像不是一伙的”
漆黑的屋里,响起一道阴柔的声音,“她的马车进村可有驻足?”
“没,我在院门口盯着,进村就直接回来了。”
“她们进城买了什么?”
“封郎君他们在收拾”老者撩起湿发,“刘管事觉得她有问题?”
“不好说,石家看着光鲜,实则除了那几匹马没什么值钱的,这姑娘瞧着普通,行事却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封郎君也甘心为其鞍前马后”
说话间,屋里亮起盏烛灯,灯光晕黄,衬得几张面庞黝黑的脸泛着光泽。
梨花在的话,定能认出络腮胡和鼻侧有痣的管事来。
络腮胡说,“这姑娘肯定不简单。”
他的右臂上缠着布,脸还有些泛白,说话不像往日凶狠,“她的仆从挥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鼻侧有痣的管事姓刘,瞪他,“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找个难民试试她的态度,谁让你找三娘的?”
络腮胡委屈,“我哪儿晓得她也是三娘啊”
正上首坐着的牛五郎不耐烦他们斗嘴,打断道,“她的仆从到底为何砍了你的手?”
普通人被冒犯,骂两句就算了,哪儿用得着砍手泄愤?
老者替他回,“小娘子的意思是他打女人。”
之前梨花也是这么说的。
“没出息的!”牛五郎拍桌,转身问刘管事,“刘管事觉得该怎么办?”
村里的事,多是刘管事在管,城里的生意也是他在联络。
刘管事端起手边的茶吹了吹,漫声道,“里正不想得罪贵人,既然她们明天就走了,咱盯着石家就行了。”
他们已在难民身上赚得盆满钵满,没必要招惹无关紧要的人。
“按你说的办…”
不远处的屋,梨花推开窗,盯着亮灯的屋陷入了沉思。
老丈是石进想拉拢的人,品行如何梨花并不了解,怎么会和他交心?
再就是进村时想起个事,刘娘子她们进峡谷后,她让族里人守着,防止她们偷跑或不做事。
之后,提携刘娘子做管事,刘娘子和那些人相处得久,那些人肯定更服她的话。
同理,荆州想更好的管束难民,
提几个难民做管事是最好的,可来了后,她并没发现哪个管事有戎州口音,要么没有,要么管事们刻意隐瞒。
前者没什么,但如果是后者就值得深思了。
凡事总有目的,无非就遮掩丑事和从中获利,但不管是什么,管事们防着她们就是了。
所以,刘二砍掉络腮胡的手臂后,她坚称看不惯络腮胡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