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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河灯,舍不得书生的誓言

这些,往后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了。

她低下头,哭得愈发伤心。

人伢子把木匣子往她怀里一塞,阔步走了出去。

生逢乱世,岂是他们能选择的?

东西交给梨花,免不得为矮妇说好话,“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她看着凶,其实很善良,她的东家念旧,有意带她去京城,但她怕自己走了,往日光顾她生意的男人家里上门报复就留了下来”

“我知道她来我这是避难的,知道她好面子,我没拆穿她罢了”

梨花听到院里的哭声了,“姑娘们不愿随我走?”

“世人瞧不起勾栏院,却不知有人将它当做家,我看小娘子你福缘深厚,还望你能善待她们。”

“她们从小为家人遗弃,又遭油嘴滑舌的小人坑骗,不明白何为普通人向往的安稳顺遂,还望小娘子多体谅”

梨花没去过勾栏院,不了解里头的姑娘品行如何,只道,“她们若规矩老实,我自不会刁难”

“我替她们谢谢小娘子了。”人伢子退后半步,恭顺的朝梨花拱手作揖。

“死鬼,干什么呢?”矮妇气喘吁吁的走来,见人伢子毕恭毕敬,涂脂抹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人伢子知她高傲,故作轻松道,“我怕日后流落街头,求小娘子给我留个容身之处,你回来了?”

矮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到底肩膀的疼痛大过其他,尖声道,“还好意思说?这么重的桶给我挑,你是要累死我啊”

人伢子笑眯眯的上前帮她,“庄子上人多,你莫总跟人针锋相对。”

“用得着你教?”扁担给他,矮妇委屈的揉肩,“真打仗,你怎么办?”

“还怕我没地去?”人伢子笑道,“忙碌这么多年,还不准我休息个几年?”

“我还不知道你?”矮妇嗔他,“整个钻钱眼里的人会舍得隐退?”

人伢子不为自己辩解,“不同你说了,院里还有客人等着,你们拿了行李就出城吧。”

语毕,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矮妇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他走得干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问梨花,“庄子在哪儿?”

“随我走就是了。”

矮妇肩疼,腰疼,说什么都不挑桶了,倒是梨花先买的十五人里有两个妇人主动揽下了这活。

梨花让矮妇带路,去了趟勾栏院。

白漆的墙,朱红的门,青色的瓦,勾栏院看着跟往日没什么两样。

唯独门前的灯笼再也亮不起来了。

开门进去,姑娘们又呜呜呜哭起来。

梨花懒得安慰,和其他人道,“去灶房瞧瞧煮饭的釜和鼎是否还在,在的话带上,屋里的竹席褥子也拿着,看床是否能拆,能的话拆了拿出来”

姑娘们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抬头,拿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梨花,“你你想干什么?”

“这些物件留着也无用,不如拿去庄子上用。”梨花看向她们怀里的包袱,“你们不是会织布吗?梭织机在哪儿,一并带上。”

“”

织布绣花不过闲暇打发时间而已,听梨花这语气,怎么把她们当织娘似的。

她们挤到矮妇跟前,哭得楚楚可怜,“芳姨,咱往后是不是没有回不来了啊。”

矮妇哭着搂过她们,“咱们命不好啊。”

梨花没理会她们,在后院的库房看到有两辆手推车,让大家把重物放车上,轻点的自己拿着。

拆床费时,出城已是午后了。

一路往南,残垣断壁静静伫在废墟间,荒草肆意生长,尽显萧瑟荒芜。

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了雨,勾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