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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梨花故意的,结果不是?

梨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从容道,“出门在外,越穷越

不惹眼,若学芳姨你锦衣华服招摇过市,我怕还没进城就被洗劫一空了。”

“”矮妇一噎,“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嘴就不知道让让人?”

“我是东家,说几句怎么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矮妇语塞,忍不住朝人伢子撒火,“快下雨了,你能不能快点啊”

“来了来了”人伢子将买来的物品放进麻袋挂在扁担上,麻利的挑起担子,“走吧”

矮妇没干过重活,桶是挑起来了,就是重心不稳,步伐踉踉跄跄的,跟喝醉酒似的。

人伢子走出去几步回头看她,还她那句,“能快点不?”

出来前他把院门锁了,客人来了进不去,恐不会多等,所以耽搁越久,损失的银钱就越多。

矮妇扶着摇晃个不停的桶,汗水浸满了额头,很是不耐,“我也想快点,但桶不听使唤啊。”

“那我先回,你和小娘子慢点”歪头找梨花,却见小姑娘已经走到几米开外了,他掂了掂扁担,快速跟上,“咱回去等她”

铺子的正门面朝大街,地龙翻身后,附近的百姓全部到这儿避难,直到官府的告示出来,好多百姓卷铺盖走了。

街上冷冷清清的,一眼望去,尽是丢弃的衣衫,碗碟,以及烧尽的柴灰。

连日小雨,地面湿漉漉的,街道看着格外脏。

人伢子拿钥匙开门时,突然蹿出两个胡子拉渣的汉子,给他吓得差点把钥匙摔了。

“你”人伢子顿了顿,“你们谁啊?”

众所周知,城里无权无势的男丁都去从军了,不可能有汉子。

梨花站在半米外,目光死死盯着黑衣装束的男子,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人伢子,戎州的人伢子怎么会混到益州来?在奎星县时,他们带着买来的孩子往南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两人低头,和人伢子嘀咕了句什么,人伢子脸上笑开了花儿,“同行啊,你们咋不早说,害我以为来打劫的呢”

两人颔首,“是我们行事不周,进城后发现街上没有男子走动,不由得尽量把自己藏起来”

解释清楚就好了,人伢子并非得理不饶人的,“的确如此,你们此番来是买人的?”

早年间,他去过外面,知道有些地方不排外,相反,他们特别钟爱外地女子。

锁打开,他伸手推门,余光瞟向身侧的高个儿。

高个儿点头,“是阿,不知兄台手里有多少人?价格若合适,咱们全买了”

上次这么阔绰的还是小娘子。

想到小娘子,人伢子回眸,发现小姑娘脸色苍白,僵在那儿动也不动。

也是,她这次独自进城,没有人陪同,突然看到两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害怕也正常,他放柔声介绍,“他们是外地来的人伢子,小娘子不用害怕。”

益州不和戎州通市,和其他州却没断绝往来。

像黑市上的盐,是淮洲来的,大姜产自荆州,世道再乱,总有人有法子弄到这些。

梨花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差,她感觉汗毛倒竖,脊背凉幽幽的,“他们哪儿来的?”

想到她出门有官兵开路,询问这两人的来历没什么奇怪的,人伢子不由得看向高个儿,“兄台从哪儿来?”

走南闯北久了,说话不会有乡音,人伢子听不出两人的口音来自哪里。

高个儿侧身,细长的眼扫过梨花,不答反问,“这位是?”

“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庄子上缺人,特找我买几个人回去料理庄子,兄台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