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梨花说话,还不能对梨花笑。
他不懂,堂兄和梨花说话后,三叔看堂兄顺眼了很多,他和阿姐为什么不能那样呢?老太太最喜欢的人就是三叔,如果能让三叔喜欢他们,就能为阿娘说说好话了。
黄娘子不就这样留在家里的吗?
赵漾把手伸进水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缩了下手,看阿姐拿着竹竿勾水里的竹篮,小声道,“三娘,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现在是。”
将来分了家就不是了。
梨花觉得将来肯定要分家的,或许等日子稳定下来,大家慢慢好起来后会建更多的房屋,到时就会提到分家的事情了,她问赵漾,“是不是大伯母让你来的?”
赵漾仔细想了想,“阿娘让我和你好好相处,跟你学习。”
阿娘其实挺喜欢梨花的,私下让他和阿姐多跟梨花学习,学她的为人处事,为她的本事,可惜他脑子不好使,学不来。
他见过梨花跟堂伯说话,口齿伶俐,面面俱到,他不行,他害怕堂伯,站在堂伯面前,一句完整的话就说不出来,而且他没有梨花厉害,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些事。
他和梨花说,“你太厉害了,我和阿姐学不会,三娘,你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梨花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的本事是我阿耶教的,他已经教过你们了,你认真学的话应该学会了才是,就说我阿弟,以前胆小又怕事,现在赶满山追着野鸡跑了。”
赵漾也感觉到了堂兄的变化。
堂兄有弹弓,天天去外面打猎,常常天黑才回来,一回来也不找他和阿姐说话,而是和其他堂兄们讨论怎么围堵追赶猎物,激动时还会面红耳赤。
他不禁羡慕,问梨花,“三叔教堂兄什么了?”
“离好人近一点,离坏人远一点。”
赵漾皱起眉头,小脸拧成了麻花,老气横秋道,“这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梨花看他,“你还知道这个?”
“知道啊,阿耶也说过这种话。”
外祖母还在时,和明家人来往密切,阿耶不认可,说明家穷且抠,外祖母跟那种人打交道没有丁点好处,为此,外祖母心下不快,以致后来被人蛊惑出谷丢了性命。
将外祖全家下葬后,阿耶就对娘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莫重蹈爹娘的覆辙,亲近不该亲近的人。”
他一直记着的,见梨花表情奇怪,他反问,“你不知道?”
他以为梨花什么都会知道呢。
梨花挺起胸膛,“我当然知道啦,我故意不说就是想考考你,对了,你识字吗?”
“有的认识。”
没有那场饥荒,阿娘准备送他去学堂的。
寻常人家的孩子八岁进学,阿耶想让他考科举,有心让他早两年入学,于是私下带他拜见夫子,约好秋凉就送他过去。
不曾想旱情加重,他们离开了近溪村。
梨花看他面露沮丧,轻轻咳了咳,“那你挺厉害的嘛。”
赵漾不相信她会夸自己,诧异的抬头,“三叔没教你识字吗?”
赵广安的心思又不在读书上,哪儿会想到教她认字,不过她跟着李解学了不少,眨眼道,“教了啊,我还会写呢,你会写吗?”
赵漾摇头,“不会。”
阿娘说笔墨纸砚贵,以免他浪费,等他进学堂后再买。
他艳羡的看着梨花,“三叔对你真好。”
梨花脊背挺得更直了,“那是当然。”
前边的赵文茵已经勾回竹篮,见弟弟和梨花蹲在一起聊得津津有味,顿时变了脸,吼道,“三娘,少忽悠我阿弟帮你做事,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