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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安悻悻然,“四婶,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

老吴氏嗤笑,“你自己说呢?”

“”赵广安从小就有自知之明,想了想,认下这个脏水,又问,“那现在呢?”

老吴氏张了张嘴,当着老太太的面,自然不可能夸他,于是仍是那句,“你自己说呢?”

赵广安反思起来。

他虽然没有像其他堂兄们天天下地干活,却也没偷懒,几头牛都是他照顾着,去山下搜寻物品也是他在做,称不上一等一的好,应该没有拖后腿吧。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我觉得我自己挺好的呀。”

劝架的人点头,见老吴氏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又讪讪的补充,“以前是有些不像话,好在都已经改了。”

得到帮腔,老吴氏挺直了腰板,“听到了吧,大家都这么说。”

“都这么说怎么了?难道大家就是对的?他们要是对的,怎么没攒下家产来?”

“”莫名遭到冷嘲热讽的族里人面露尴尬。

仔细想想不无道理,他们要是对的,怎么就没像赵广安那样发财呢?赵广安是败家子不假,但谁不想过那种日子?想清楚这点,他们又劝老吴氏,“四婶,三婶说得不无道理。”

这下该老太太挺直腰板了,“甭管外头人怎么说,而是要用眼睛看,你们都说老三被我养歪了,他歪在哪儿了?”

梨花在隔壁帮忙,听到动静跑出来,头疼不已,“阿奶,这是二堂爷家。”

二堂爷刚死,应该不想看到两人在他院里吵架吧。

老太太得理不饶人,“要不是在你二堂爷家,我今个儿非打你四奶奶不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说话还跟小孩子一起冲,咋滴,以为我年纪大就要让着她啊”

梨花上前拉老太太的手,“阿奶,让二堂爷安安静静的走吧。”

“关你二堂爷什么事?他走得还不安静吗?”

一个人死在卧房都没人知,到底还要多安静?

赵青山他们几兄弟跪在灵堂,不得已走出来,“三婶,有什么事等我阿耶入土再说吧。”

他们哭肿了眼,老太太于心不忍,“罢了,看在青山的面子上,今个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再要这样,别怪我拎刀砍人。”

“当我怕你不成?”

老太太松手的瞬间,老吴氏也松开了手,然而嘴还是硬的。

老秦氏她们出来闹剧已经结束了,她和山英婆直摇头,“几十年了,怎么还这样呢?”

这话不知说给谁听的,妯娌两齐齐偏头,“关你们什么事?”

山英婆做错过事,在族里谨小慎微,平时族里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任劳任怨的,唯独牵涉到孩子的事会偏听偏信,就说选村长一事,不知那几家和她说了什么,她支持赵广昌做村长。

因为这个,老太太一直不喜欢她。

会咬人的狗不叫,老太太这般形容她的。

此刻不耐烦,少不得想旧事重提,梨花察觉到了,及时扯她衣服,“阿奶,你要是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会儿吧。”

“屋子都布置成灵堂了,哪儿有休息的地。”

老太太不怎么凶梨花,但有点控制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反正就是心里不舒坦,梨花不见气,而是耐心地伸出手,“那我扶你回家休息。”

看她这样忍气吞声,老太太心里又难受起来。

外头又下雪了,雪花比昨晚的大,很快就湿了两人身上的草衣和帽子,老太太心下愧疚,“阿奶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四奶奶太气人了,说不过就动手,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

“二堂爷走得突然,四奶奶恐怕也是担心四爷爷了,阿奶你别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