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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粮这事,昨晚她就委婉的问过族里人,因为丈夫贴补元家这事,族里人不待见她,别说露个底,连眼神都没给她,最后还是三弟说了句话。

“大嫂,粮食是叶家的,他们说分给谁咱就分给谁。”

没有元家的份儿,只能找叶家去。

如果赵书砚没有娶叶家姑娘,元氏还能厚着脸皮替娘家去叶家问问,但赵书砚是叶家女婿,特意忽略元家,势必恼恨上元家了。

毕竟,丈夫不把粮食送给元家,他就不用给人做上门女婿。

元氏揉了揉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劝她娘道,“叶家现在是大善人,娘你还是别招惹他们得好。”

小溪对面的那几户人家分到粮后不是没有嫌少的,但罗老太抱怨一句,被外头的人知道后,大家一窝蜂的站在山顶骂罗老太不识好歹。

既不劳而获得了粮,就该心存感激才是。

粮食都给她了,其他人怎么办?

两斗米不少了,做人怎么能那般贪得无厌呢?甚至有人威胁罗老太,她再揪着叶家不放,将来她出谷,必会叫她好看。

山里的日子太清贫了,他们希望所有人都能像叶家慷慨,而不是学罗老太自私自利。

罗老太被骂得不敢呛声,元家若纠缠叶家,恐怕也不得好。

元氏娘愁眉不展,“问问也不行吗?”

元氏摇头。

赵书砚已经不像以往亲近她这个继母了,真惹急了他,撺掇老太太让丈夫休了她怎么办?

在青葵县时,老太太指望丈夫守铺子,有时不赞成丈夫的做法,看在他劳碌的份上也会隐忍一二,而如今,老太太眼里已经没有大房了,她娘再闹出什么事,赵家就没她的容身之处了。

“娘,紧着家里的粮食吃吧。”元氏握住她娘的手,突然压低了声,“家里分了不少粮,加上往日囤的,吃到明年开春不成问题。”

所以老太太不会督促元家还那批粮了。

既是这样,娘家的粮食应该够了。

梨花出来,看到的就是母女两靠得极近,不知元氏说了什么,她娘露出惊疑和喜悦的神情来。

然而吸引梨花注意的不是元氏娘突变的嘴脸,而是白茫茫的院落。

平常落霜,地面不久就干了,而眼前的院落白霜霜的,像铺了层白色的纱,上面落着乱糟糟的脚印。

小路上的树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子,明显昭示着昨晚下过一场雪。

从烧着炭火的卧房出来,身子还算暖和,但片刻就手脚发冷,慢慢转为僵硬。

她纳闷,“大伯母,你们不冷吗?”

堂屋的门关着,里面没有光透出来,明显没人。

冷不丁听到清凌凌的声音,元氏浑身一颤,回头见是梨花,发僵的脸颊微微一抖,“三娘醒了?”

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她回来是因来了小日子。

从近溪村出来,她的月事就不准了,上次来月事还是三个月前的时候,当然,她倒不认为自己有了身孕,从青葵县出来后,丈夫就跟族里人说了尽量别怀孕。

日子艰难,有了孩子恐怕也生不下来,还得拖累其他人。

所以近半年以来,族里没有妇人怀孕的,她月事推迟的那两月,私下问过堂嫂们,她们也有同样的烦恼,到山谷后,月事才稍微稳定些。

她的月事带在路上扔掉了,没有缝新的,眼下只能回来躺着。

见梨花的目光在她们身上逡巡,她捂了捂小肚子,“我身体不适,不干活了。”

梨花会错了意,以为她怀孕了。

要知道,在那段记忆里,元氏并没再生孩子,她盯着元氏的肚子看了看,“大伯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