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是有原因的,周围的树虽被他们砍了建屋,但还有些细瘦的草木留着,曾老头让那几家先把挨石壁的树砍了再开荒,哪晓得有人不高兴,怀疑曾老头偏袒赵家,故意拖延他们开荒的进度。
曾老头解释过两次他们也不理睬,反倒认定曾老头没安好心,搞得氛围有些僵硬。
梨花说,“知会一声,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儿,咱们做好自己的就成。”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段时间下来,小溪对面的那几户人家果然存在着猫腻,进山前,所有人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心胸稍微豁达些,安定后,看曾家很快开出了地,心下羡慕,存心争个高低。
人都是这样的,遇到患难,劲儿勉强能往一处使,日子安稳后便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
见小溪对面撒的种生了秧,族里人急眼了,这两日找梨花问开荒的事情,谨防大家闹起来,她说了开出来的地由她统一安排,这才让堵住了那些闲不住的人。
不知两人姓名,没有立墓碑,不过两个鼓起的坟包有些惹眼,有些心思重的人忍不住询问,“三娘,将来我们死了也埋在这儿吗?”
赵家人多,他们还是盼望能埋在祖坟,而出来时说了要重建祖坟的。
梨花道,“等房屋建成再说。”
死亡始终是个沉重的话题,哪怕死的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大家伙仍感到难过,小溪对面的人家询问怎么回事时,大家添油加醋说一通。
弄得那几家忧心不已,“这么多人往山里跑,不会打起来吧?”
重新回去挖地基的赵三壮道,“不好说。”
“他们打进来怎么办?”好不容易找了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如果因为土地纷争而打起来,那几家极其不愿,“实在不行,把外面的人放进来吧。”
说这话的是倒三角眼的老太太,她家开了一小块地,几天前撒了粮种,结果施水过多,刚生出的嫩苗淹死了,为此,她和儿媳大吵一架。
她看着凶,性子却尤为软弱,最近山上的人闹着要把她们杀了,她胆战心惊辗转难眠,觉得曾老头受赵家迷惑,没有半点同情心,所以排斥外面的人。
“婶子,进山的人多了,咱贸然打开石壁门,引狼入室怎么办?”
赵三壮听曾老头说了几家的情况,知道她家差点被坏人杀了的事儿,旧事重提道,“饥荒这么久,活着走到山里的都不是善人,到时他们拿家人的命要挟你怎么办?”
这是老太太最怕的事儿,无论何时说起,脸色立刻煞白,“不是还有你们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些人跑到山自尽,可见不想活了,如果铁了心死前拉几个垫背的,我们再多人也没办法啊?”这些话是曾老头的原话,赵三壮转述给她,“婶子,咱先过好咱的日子吧。”
“哎,只能这样了啊。”
最先砍回来的树抱到山谷正中晒了十来天已经差不多了,梨花让赵广安带着孩子们把树皮剥了,再过几日就起屋。
赵广安没有怨言,就是烦孩子们太闹腾,尤其是四五岁的娃,好言好语根本听不进去,语气重了,哭哭啼啼的嚷着要找大人告状。
若是其他人赵广安自然不惧,偏偏是大房的赵漾,他怕把赵广昌招来自己挨打。
因此,梨花说话时,他捂住嘴让她拿主意。
元氏宝贝一双儿女,自然舍不得交给他管教,但耐不住手里事多,稍不留神姐弟两看不到人了,怕她们找不到人,元氏狠心把人送到他面前来。
堂侄都收了,没道理拒收亲侄子,他答应后,没和姐弟两说上话呢,赵漾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瞪他,“哼,你要是敢欺负我,我让我阿耶揍你。”
这话没大没小,赵广安没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