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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梨花,“沈七郎告诉你的?”

“四爷爷说的。”

他爹做了几十年村长,对这种局势有自己的判断不足为奇,赵大壮道,“待会肯定会乱,你去车里,莫被人拽下去了。”

“好,那些人跑过来时,你让他们排队,暂且稳住他们。”

他们不知道开城门是一时的,肯定会仔细收拾行李,趁这间隙,足以让几辆车进城了。

梨花坐去帘子里侧,仰头朝城墙上喊,“开门,快开门啊,我们不想死啊。”

这种话,几乎刚来的人都会喊,没用的,县令担心他们传播疫病,不会下令开城门的。

挪出篷子的人重新找地,不再关注这边的事情了,直到轻微的铜铁声响起,他们抬头一看,紧闭的城门敞开了一条缝,有微弱的光泄出来。

接着,城门敞开四五米,牛车疾驰而过。

“开开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登时往前跑,“进城,我们也要进城。”

一时,难民们顾不得行李了,踉跄而起,急速往前奔。

赵大壮吆喝,“莫着急,排队!”

话音一落,难民们迅速分成两拨,收行李的,排队的,有些人甚至还整理鬓角和衣衫。

赵大壮看得难受,与最先跑过来的汉子道,“关城门是一时的,再过几日,城门就会大敞,不交税银也能进。”

“真的?”汉子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县令不会不管我们的。”

后面的人涌来,纷纷说起县令的好话来,赵大壮他们顺着队伍往前走,排队的人翘首以盼,见城门缓缓阖上,只当没有牛车害怕生乱,故而缩小缝隙的缘故,偏头催家人,“快点啊,马上就到我们了。”

就在这瞬间,最后一辆牛车通过后,赵大壮他们急速蹿进门里。

哄—

城门重新关上了。

最前边的汉子懵住,使劲捶这道铜铁门,“开门,开门啊,我们还没进去呢。”

门后落了铁拴,那丝微弱的光不见了,汉子后知后觉被骗了,哭嚎起来。

后面排队的人亦回过神,“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嚣张的人,原来是上头有人。”

“我看到城墙上的人给她们扔纸团了,肯定早就商量好的。”

眼看希望起,又看希望灭,难民们死如死灰,“不活了,不活了呀。”

拍门的汉子仍在痛哭,总算收拾好行李的老人挑着担子走来,见城门已关,泛起热泪,“我的错,我的错啊,我要是不拿行李就进去了啊。”

汉子靠着冰凉的城门坐下,老人匍匐跪地,“大郎,我拖累了你啊。”

他身边的女人牵着孩子,不停的抹泪。

汉子抱住头,“不该老实排队的,不该老实排队的。”

和他一样后悔的人不在少数,城门打开后,应该一窝蜂冲上去的。

越想越来气,“都是那群人奸人害的,再让我碰到他们,看我不撕了他们的皮。”

汉子兀自哭了会儿,老人爬到他身边,老泪纵横道,“大郎,我们去邻县吧,继续待在这儿,会死的。”

粮食已经没了,这些天,全靠树皮充饥。

“不走。”汉子抹了泪,扶着老人站起,“那群人说过几日城门就会打开”

“他们的话信不得啊。”老人活了几十岁,没见哪家大人活着却让孩子做主的,“咱们去邻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去邻县路途遥远,阿耶你的身体吃不消的,等吧,再等几天看看。”

老人劝不动他,又哭起来。

城外一片哀嚎,城里也不太好,梨花她们进城就被士兵团团围住。

金朝疏戴着幞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