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好的。”
青萍一直想法子安慰颜霁,想让她不再这么难受。
颜霁想想也是,她想只要没伤及筋骨,身子总会养好的。
既是这般想着,她便又拿起了笔。
过了片刻,她把纸折成细细小小的一条,递给了青萍。
除了她之外,她不知道还能找什么人了。
“青萍,你如果能见到他,帮我把这封信给他。”
青萍郑重的点了点头,接过了这个重担。
白日不燃烛火,颜霁把那几张纸挑了出来,叠成长条,压在了被褥下面,只能等到榻前的烛火亮起之时,再寻个时机都处理了。
这厢,青萍出了屋子,并没有直奔那几间抱厦而去,门外可有人守着的。
她收下娘子的信,是为了让娘子心里这个念想,踏踏实实落了地,好好的养身子。可要真想把这信送过去,只怕是困难重重。
没有裴济的命令,她是进不去的。
青萍仰起了头,望着那高高的太阳,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疼娘子,娘子她这么好的人,如今只剩下沈先生这么一个念想了。
看着满院子的兵士,把这里死一般的团团围住,她心疼娘子,心疼她没了阿娘,也没了孩儿。
等沈先生养好身子,他也会离娘子而去。
到时,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娘子自己了。
她留下来,她陪着娘子-
夜间,燃了烛火,颜霁把人都摒出去,偷偷把塞在褥子下的信拿了出来,侧着身子递到了烛火前。
她不想被人发现,或者就是裴济。
因为他是个变态,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悔,这些纸条被他看到又会发什么疯?
她不想再有任何的变故。
等沈易的身子养好,安全的离开这里,去过属于他的原本的生活,很平静的日子。
她只有这一个念头了。
“怎么还没睡?”
裴济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的脚步声和他的说话声一样令人讨厌。
颜霁没有理他,仍看着手的纸,看着那道红色的火焰,一点点吞噬掉那张纸。
“烧的什么?”
裴济走上前,一把将纸夺了过来。
颜霁不想理他,摇了摇铃儿,唤了叩香来,指了指面前的小几,要她移开,洗漱休息。
“先退下。”
裴济一句话,叩香就又退了出去。
手指夹着那张残纸,展到了颜霁面前,“你倒是有兴致,又画起画了。”
颜霁不置可否,这是她让绿云寻出来的,那些日子画过的画都翻了出来,就是防着这种时候。
看着面前冷冰冰的人,裴济也不恼,“若是觉着闷了,就让裴荃把我那书房的画拿来,你也临摹些,总不会生了手。”
颜霁没想他没完没了,她打了个哈欠,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困意。
裴济也不折腾她了,将那榻上的小几移开,抬手摇了铃儿。
临走前,猛的注意到榻边的妆案,出了门,就交代了下去。
“着人把那屋子里的首饰利器都收拾了,另备些旁的来,坚硬尖锐之物,一概不能入内。”
裴荃领命,随即便吩咐了下去,连这一个院子里,一眼能瞧见的地方,都着人细细收拾了一遍。
见不到沈易,又没有他的消息,颜霁一夜都睡不安稳,夜间多梦易醒,梦里也总是不好。
她等了两日,青萍的信都没有送出去。
这日白间,裴济忽然来了,她没有再犹豫,便直接提了出来。
“我要见沈易。”
裴济的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可颜霁没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