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七成兵马,偏巧她曾与人提过,

濮阳信……

这里面损失最大的,自然是她濮阳家,

一时间她心思一沉,只觉一阵暗火陡然蹿升,

但当着这些家主娘子的面儿,她却并未表现出来。

不过在这场密议结束后,

濮阳家的这位家主娘子面罩寒霜,她登上马车便一脸凌厉地说道:“走!送我去见濮阳信!”

二人乃是同族姐弟,平时一口一个阿信,可如今却连名带姓,足以见得这濮阳娘子心中之怒。

损人不利己!

她倒是要问问,那濮阳信究竟为何,竟敢做出如此逆反之事!

清晨天已亮了,

此时距离刘清漪“苏醒”过来,已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

“您当心一些,那惊鸿客说您气血不足,在床上躺了太久,体质也相对孱弱。”

他为她簪花,他为她描眉,

为她换一身素雅衣裳,又为她披上一件御寒的外袍。

清晨天冷,

虽已入夏,可不知怎的,今日一早便寒气渗人心。

他在刘清漪面前处处周到体贴,看似没什么脾气,人也关怀备至,处处小心,

生怕她冷了热了,生怕饭菜不合她胃口,生怕……

那些“生怕”,全是爱一个人时的卑微,

只是这份卑微在刘清漪看来,却是那般无用,

她眼底带着些讽刺,也多了些凉薄,仿佛在看他做戏。

真心?

他对她,确实是真心以待。

可这份真心又有何用?

她所有的痛苦、阴郁,所有的坎坷伤痛,几乎全是拜他这份真心所赐。

第569章 从未心动?(加更!)

今日天虽冷了些,但朝阳却明艳。

等用过了早膳之后,濮阳信拿起一张软帕,亲手为刘清漪擦拭着嘴角,

旋即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中装着许多细软,也有仆从跟随。

刘清漪自“苏醒”之后,便从未正眼看他,也从未与他交谈半句。

直至濮阳信搀扶着她走出府邸,将她送上了那辆马车。

她眉心一蹙,到底还是开了口。

“你要带我去何处?”

濮阳信顿了顿,却答非所问。

“我其实……一直想问您一件事,”

“这么多年了,您当真,就从未有半分心动?”

刘清漪讽刺地笑了笑,“心动??”

她那模样,仿佛在说,他问的这到底是什么傻话?

她本是看上那独孤家之人,是他强取豪夺,用了手段,才使她成为他的妻主,也逼得那人远走他乡。

后来那人回来,带回一幼子,也是他因心中嫉妒,杀害了那人。

刘清漪此生的确曾有过心动,只是那份疯狂心动,从不是为他濮阳信而起。

对她来讲,她二人之间,只有仇,只有怨,从未半点情爱。

一切都是他太强求了。

濮阳信怅惘了片刻,随即又一笑,

他垂了垂眸,看向自己那只手,正小心地搀扶她臂弯,而她对此嗤之以鼻。

他忽地心里直发堵,但也还是强打起精神。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