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按部就班,已全部轮换一遍,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各凭本事了。

而他江虞羲的本事素来不差,

不论是房内的,还是房外的,

这对言卿来讲注定是个不眠夜。

“城主,那灵馨苑派人送了个口信。”

转眼又过了一日,

晌午阳光正好,

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但门窗大开,用来通风。

濮阳信像往常一样亲手为那位活死人妻主更衣洗漱,而对方犹如木偶一般死气沉沉,生气全无地任他摆布。

在为妻主梳发时,他忽然发现了几根白发,又忍不住看了看那位妻主消瘦憔悴的容颜,那身子亦单薄得很。

他恍惚了片刻,不禁想起当年这人初来幽州,而那时也曾风华正茂……

当下人进门通报时,所瞧见的便正是这么一幕。

“……口信?那边如何回复?”

短暂的僵默后,濮阳信才徐徐起身,也为那位妻主盖了盖身上的被子。

而下人则小声地说:“那灵馨苑也仅仅只是派人带来一句话而已。”

“那边的人说,您应该知晓,如今他们最需要什么,这事儿不是不成,但首先您得拿出诚意……”

“呵,诚意?”

聪明人之间往往闻弦音便知其雅意,何况那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他仔细想了想,自从那位白衣王女入城后,这府城之中所发生的桩桩件件大小事。

良久之后,他才又好似嘲讽一声,“他们倒是贪心,恐怕这是那独孤家的孽种拿出的主意……”

毕竟那位惊鸿客江隽意看似一脸聪明样儿,但只要仔细一观察,轻易就能发现那人根本不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这也只能是那独孤昀干的。

看似让他拿出诚意,实则是想让他反出濮阳家,而一旦成了世家的叛徒,日后等待他的,也必是清理门户死路一条。

“好毒的心肠……果然不愧是那独孤之人。”

良久,濮阳信又这般说道。

又过片刻,

当那下人匆匆走出府邸大门,就看见灵馨苑的刘管事正坐在马车之中。

那下人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锦囊,“这是我们城主让小人交给您的,说您背后那些主子所想要的,全在这锦囊之中。”

刘管事颇有些意外,那眉梢微微一挑,便客客气气地笑道:“如此倒是麻烦濮阳城主了,那我这便回去,先将此事上报,改日在登门拜访。”

这刘管事走得干脆,却不知这锦囊之中记录了各大世家的屯兵之地,而这也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濮阳信是什么人?

一个情痴,一个疯子,

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那位活死人妻主,就连他自身的生死荣辱都早已忽视,更遑论是什么世家,什么背叛?

江孤昀跟他玩了一场阳谋,而这阳谋他接了,他骨子里便是这种能为那位妻主放弃任何一切的人。

哪怕是牺牲他所在的家族,也是在所不惜。

“那我就先走了。”

晚些时候,天都黑了。

一场酣畅淋漓后,小五总算爬了起来,那脸面粉中带润,显得他气色极好。

可言卿却累得跟条死鱼似的,她今晚一不留神就被江小五给扛回了房间,气得江老四他们在门外跺着脚骂骂咧咧,

而俩人之前整整胡闹了两个多时辰,她也是真有点累了。

“你稍后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小五披上衣裳,还十分诙谐逗趣地冲她眨了眨眼,“原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