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狂风一掀,他墨发飞扬,分明该是一副俊美至极的模样,却又偏偏平生出些许冷魅。

尤其是那一身缭绕不散的血腥之气,当额前碎发叫狂风拂过,才叫人发现他左侧下颚不知从何处溅上一行猩红瘆人的血迹,这也衬得他越发鬼魅,让人打从心眼里发憷。

“我……不不不,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阵惊悚叫声响起,那人竟怂得屁滚尿流拔腿就逃。

而那个“江老四”,则是神情轻怔,旋即又嗤笑一声。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那刀子在他冷玉似的指尖旋转飞舞。

他眉梢一挑,也撇了撇嘴,看那模样居然还挺嫌弃的。

“啧,没用的东西,就这点出息?”

“前儿不是还骂我疯子来着?”

“疯子?”

“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他脸一沉,本是俊俏至极,但如今那俊美的面容跟个恶鬼似的,一瞬就生出几分阴鸷来,叫人一看心里瘆得慌。

就他这模样,保不准有点大病在身上,说他不疯那真是见仁见智,总之这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

第6章 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正好这时,

“不好了不好了,大伙儿快关门!城外来人了!”

“是个小娘子,来了一位小娘子!”

城门外跑来一个报信的,那人一水地招呼着,霎时整条长街都沸腾起来,就连江斯蘅都是一怔。

接着,他饶有兴致地瞧了瞧,

“言小娘子?姓言?”

这天底下姓言的不少,可这姓言的小娘子,那还真是不多。

尤其是在这个嵊唐县,若他所料不差,也就唯有他江家妻主一人而已了。

想起家中那位贪得无厌令人作呕的言姓妻主,他眉眼之间划过阴郁,但旋即又冷笑一声。

“这又是在耍什么新花样?”

“前阵子把老二他们送进刑狱还不够,莫不是又想来找我麻烦?”

他倏地一眯眼,旋即神色沉沉看向远方的城门。

言卿依旧一袭素雅白袍,腰束玉带,头戴玉冠,满头长发只拢起一半,剩下一半则是顺着那修挑柔韧的肩颈披散而下。

说起来,她目前为止还从未见过除自己以外的女人,甚至就连男人,也没见过几个。

之前出村时,没等她走近,那些村民族人离老远就鸡飞狗跳赶忙向四方逃窜。

半路上曾遇见几个上山砍柴的,那些人也全是瑟瑟发抖,一见她就跟活见鬼似的,嗷地一声连砍柴刀都不要了,撒丫子上演一个夺命狂奔。

等来了这县城,也还是一个样式的,没等进城门,就见城门外那些值岗的守卫,以及那些挑着扁担,背着麻袋,本是欲排队进城的老老少少,轰地一下作鸟兽散。

就跟潮水似的,汹涌着退了个一干二净。

言卿:“……”

很好,她对自己的认知又清晰了许多呢。

淦!!

这怕不是被人当成索命罗刹了。

瞧着这破破烂烂的小县城,长街之上一片萧条,连个喘活气的都没有,她也真是一个大写的服气。

无语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了走,但就在这时,

“笃!笃!笃笃笃!”

突然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

就好似有什么人正拿着匕首,或者是刀柄,在轻敲着木台案一样。

言卿:“?”

“嗯?”

她猛地一扭头。

当循声一看,就见一家商铺外,一个黑衣人,俊美邪肆又冷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