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王女并不需要,我等非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可长洲愿添花,若来日戎马,定斩敌獠首级,以慰您与谢郎君的在天之灵。”
“……”
“………”
当纸钱燃成了灰烬,那一坛好酒洒落于坟前,秦长洲又在此处枯坐许久,才起身扑灭了坟前的那些篝火。
但余光一瞟,忽然又怔愣一番,看见这地方有着不少灰烬,似乎早在他之前,就已经有人来此地悼念过,
且还来了不止一次,烧纸时留下的灰烬,坟前浸满酒香的土壤,似乎每隔个一两天,便会有人来此处光顾。
秦长洲正愣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
“卿王女??”
他又是怔了怔,然后连忙起身。
言卿看他一眼,“来了?”
她手里拎着个酒坛子,还带来了一份莲子酥、一份栗子糕,那模样倒是颇为温和。
等和秦长洲打了个招呼,就把两份糕点摆在了坟墓前,
无名坟,
衣冠冢,
一人顶替着旁人的名字,以旁人名义来下葬,
而另一人墓穴之中葬着的,也不过是衣冠,是生前所用之物。
秦长洲看了看来此祭奠的言卿,见她神色虽冷清,却也好似发自心底地有几分平和,
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虽是无声,却也好似在祈祷什么。
良久,当她重新睁开眼,又沉静地凝睇了这两座坟许久。
忽然又一笑,
又抬手轻抚那一座坟丘,眼底似溢出些思念,也有些感伤,但也不过片刻,她便再度深吸口气。
“走吧,既然来了,不如一叙?”
她回头看向秦长洲。
而秦长洲张了张口,半晌才用力一点头。
…
也算巧了,
言卿这边刚把秦长洲带回梧桐小院,就听人说外面来了几辆马车。
等走出祖地往外一看,她立即就笑了。
“十九叔,红姨,阿兄!”
她快步迎了上去。
夜厌爵一见她也松了口气,“瞧着气色不错,看来那信香已经完全觉醒了。”
她轻嗯一声,又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
江家那些人也在,
而江孤昀则是颔首道:“寒舍已备好酒菜,还请诸位尊长先行入内。”
这种时候,这些事儿总是由江孤昀出面的,反而是他那位长兄大哥竟是一身闲散,落得一个无事一身轻。
不过很快江虞羲就跟楚熹年凑在一起蛐蛐起来。
“我瞧那银霜似魂不守舍,怎么,你们几个是什么时候碰上的?”
楚熹年睨他一眼,“你若在场定要发笑,你家小五那性子八成是随了你。”
看尽了热闹,好奇心重。
江虞羲瞟他一眼,“哪有?”
“呵,”
楚熹年失笑,
是不是刺头儿,心里也没点数?
年少之时比起那江小五,怕是只会有过之,而从无不及处。
也就如今,历经了十来年的沉淀,这才有了如今这副人模狗样儿。
大舅哥儿心里的吐槽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而一行人移步梧桐小院后,一张桌子坐不开,直接摆了两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