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统领!”

有人看见言卿挂在腰侧的令牌,连忙行礼并让出一条路来,

而言卿只是冷淡地嗯上一声,那些人也没起疑。

就这么,白桉、江虞羲、楚熹年,还有江雲庭,这几人留在了外面,而言卿则是独自一人走进那扇门户之中。

江雲庭这一路像个影子似的,没多少存在感,但此刻见那扇房门逐渐合拢,他心底微微一紧,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侧,却才想起早在之前进来时,就已经上交了所有防身的刀剑武器。

他顿了顿,又下意识地看向他大哥那边。

而江虞羲则是心不在焉,好似言卿一走,他魂儿也跟着没了,正一副侧首聆听的模样,似乎在窃听那房间里面的动静。

“安心,”

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但江雲庭皱了皱眉,就不知怎的悬起了一颗心。

按理,在场这几个,大哥跟那楚熹年是半点着急的意思也没有,那位白桉娘子更不用提了,狂热得很,哪怕说言妻主能徒手劈山白桉都一定会信以为真。

这些人似乎对言妻主有着莫大底气,

可那一门之隔,分明是龙潭虎穴,

原本他也该如他们几人一样,可不知为何,江雲庭就是心神不宁。

难不成,

是关心则乱?

‘关心……’

他心里呢喃着,

分明心里很明白,不该如此在意的,可自从前些日子开始,反而在意得越来越多,

被那人的一举一动牵扯心神,也总会因此而胡思乱想,渐渐的,似乎只要一闭眼,眼前就能浮现那人的音容笑貌……

“……”

心底的抗拒,抵触,好似越发薄弱,那些反抗也越来越无力,

就好似拼了命的不让自己陷进去,却还是眼睁睁见自己越陷越深了,

时至今日他已处于悬崖边缘,好似只差那么最后一步,就能彻底跌入那万丈深渊。

好半晌后,江雲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多想这些也无用,眼下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来此之前仇翼晟曾托他办一件事,这事儿与这所谓的元老会有关,而且……

渐渐收束住心神,他又悄然冲他大哥那边打了个手势,

而江虞羲微微一颔首,不久江雲庭便转身走人。

只是临走之前,也还是老样子,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满脑子,都是,

“妻主……”

“呦,这不是咱们十统领?”

“听说你那边倒是过得挺热闹。”

言卿一进门,就见这边光线昏沉,

首先看见一张巨大的石头圆桌,四周分别摆放着多把座椅。

亥夫人弄出的这个元老会共有十二位如银霜这样的统领,

言卿不是来得最早的那个,但也不是来得最晚的那个,如今房中已经聚集了八九人。

有人朝她望了过来,是银霜,正冷冷沉沉地坐在一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有人一开口就阴阳怪气,

而言卿眉梢一挑,心念电转间,突然“呵”地一声,好似冷笑了一声,

旋即就无视了那人,按照腰牌上那个“第十”,翩然坐在了一旁。

对方眉心突突直跳。

同样的镂金面具,同样的黑衣斗篷,但那显然是一位娘子。

她猛地沉声问:“老十你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个暴脾气,她说着就要朝这边冲来,她与刘夫人本就不对付。

但旁边有人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