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熹年回来后,不若这些事儿放一起解决。
而江孤昀则是微微颔首。
…
红姨这府邸确实别致,从外面看上去仿佛只是一寻常富户,内里也一副寻常模样,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此地面积实在太大,寻常人家两三个府邸都未必能比得上这么一个大宅子。
另外则是,
“看起来这红府应是那位红夫人从旁人手中买来的,”宅子几经风吹日晒,能看出岁月之色,但内部应是重新修建了一般,冬日景观虽有些荒凉,却也有着几分高雅的韵味。
言卿没来由就觉得,“看这宅邸布局,倒像是真正做主的另有其人。”
红姨那人其实有点大大咧咧,也有些不拘小节,说白了就是没那么细致,可这宅子却有种雅致与底蕴,好似一切隐于内秀,需人细品才行。
言卿又恍惚片刻,才问:“你说,我那位阿兄,他到底是什么性子呢?”
江孤昀见她鬓边碎发有些凌乱,于是抬手帮她整理,“想来应与大哥旗鼓相当。”
这评价不可谓不高。
此刻天都黑了,月寒星稀,而言卿则是坐在府中一个亭子里,她双手搭在身后的围栏上,背对着凉亭围栏,但往后一仰,
就这么仰着头,冷冷清清地瞧着那满天星火。
“他好像身体不好,之前在霜府听徐坊他们说,我那阿兄既是一个病秧子,又是个疯子,且护短得很,”
“凡是与王女有关,都好似是什么神圣净土,不容任何人攀扯玷污……”
言卿又一笑,
“很奇怪,”
“奇怪什么?”江孤昀问。
言卿默了片刻,才又深吸口气,“感觉有点复杂?大概就像是……一直以为,自己像无根浮萍,没那扎根之地,似乎只能在大势所趋下随波逐流。”
“可如今这么一个人,就这么出现了,他和红姨的存在令我发自内心地觉得……”
“感激,”
感激命运多少仁慈些,所以有了这份仁厚,没那么冰冷残酷。
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她鞭长莫及,她就算想要去改变,她也敌不过生死的界限,可总归也还剩下一些,到底还是剩下一些的……
江孤昀又顿住片刻,这才解开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肩上,“妻主从不是无根浮萍,您这话若大哥听见怕是要伤心。”
“那你呢?”言卿笑了声,问。
而江孤昀亦轻轻颔首,“孤昀亦然。”
每多过一日,每多了解一些,言卿心里的触动也都会更深一些。
她想她或许真的并非浮萍无依,不仅仅是因为楚熹年他们幸存下来,也是因为江虞羲。
时日过得越久,她就越是能够明悟那人有多么的煞费苦心。
早在她不知不觉时,他其实就已经为她营造了一处扎根之地,供她栖息。
言卿又突地笑了笑,然后重新看向凉亭之外的疏寒夜色。
“我突然有点想他了,很想见他。”
“谁?大哥么?”
“嗯,”
她轻点着头,却也过于坦率了些。
而江孤昀思量着,“最多再过几日,应该就会赶来。”
言卿又忍俊不禁,她再次轻嗯了一声。
至于另一边,江雲庭正围着另一个人直转圈儿。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老三一脸茫然,心中惊讶尚未褪去,
他面前屹立着一座银白盔甲,那正是他齐家小叔齐秀恒。
关于这位小叔,其实老三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从前齐家祖父尚且在世时,江雲庭曾听说当年他刚出生不久这位小叔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