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姨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须臾,
她才又突地一笑,“这还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仿佛在嘲笑,然后也扶着桌子重新坐下了。
沉默了许久后,
红姨才哑声说:“你与其说,你是夜卿,不如继续演下去,说你是夜莺。”
言卿却只是摇摇头,虽然在笑,可那眼底却总好似蓄满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很难分辨那到底是哀伤还是惆怅。
而红姨就这么看着她,搭在桌边的手也渐渐攥紧了起来。
言卿则是长吁口气,又再次笑了笑,像压下了心底那些沸腾的东西,人依然温和,疏离冷淡又温和,只是那嗓音也好似有些沙哑。
“昔日双子峰上,王父、谢先生,莺儿,谢羲和……这些是我记得的,但也有一些我至今尚未回想起来。”
“然,夜氏祖训,”
“为王女者乃天命所归,乱世必出,必平灾祸。”
“当年王父为我取名为卿,卿本佳人,卿为美人,本是一番祝愿。”
“然卿也是擎,为天地支撑,乃天下支柱,”
“王父曾说这到底是沉重了些。”
红姨听得一阵哑然,
而言卿则徐徐起身,
“我暂时尚未想起阁下究竟是我哪一位长辈或故人,”
“可阁下若当真是我夜王府之人,”
“那理当知晓擎天令。”
“我为夜卿,却也有擎天之意,”
“凡令所号,不为万死,”
“而是为匡扶天下,帮扶众生。”
红姨:“……”
既是惊愕,又难以置信地望着言卿,
第409章 一个死战,一个断后
从前夜王府中秘辛无数,然而在那些秘辛之中,被列为头等大秘的,全是与那位王长女夜卿有关。
便是当年夜王等人活着时,知情者也不过十人之数。
至于如今,就只剩下这位红姨,以及楚熹年。
夜家女君曾断代一百多年,从前每当王女诞生,王女必为女君,可上斩女帝下斩群臣,
然而如此强权掌握在女君手中,此事早已招致皇室的不满。
初代女帝曾与女君义结金兰,那二人志同道合,曾情同姐妹,据传当时曾有一位郎君在二人之间摇摆不定,那二人在发现这件事情后,直接把那郎君给踹了,谁也没要那郎君,让那郎君鸡飞蛋打。
没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男人哪里能比得上姐妹重要。
可架不住人心易变,当时那二位先祖不曾变心,可架不住子孙后代却逐渐变了,皇室之中开始忌惮,女君的监国之责成了悬在皇室头上的一把刀。
一代又一代的女帝为此不满,所以早在两位王女出生前,世代袭爵的夜王府就已经开始面临诸多打压。
然皇室也怕犯众怒,夜之一族的象征意义绵延千古,那永远是绝境之中最为有力的依靠,享万民憧憬与爱戴,于民间呼声一向很高。
在这种情况下皇室制裁夜家的手段,起初以怀柔为主,这事儿在女君断代的那一百多年一直持续着,
比如抹黑夜家的名声,消减这夜氏一族的威望,若夜家出征,胜了是理所当然,一旦输上任何一场定要叫天下人口诛笔伐说其德不配位,
等到了夜王那一代,在皇室的步步紧逼下,早已是风雨欲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今女帝欲灭夜家,
而那些暗地里的围剿其实也从未停止过,手段也逐渐过激。
红姨想着那些事,不知怎的竟是笑了。
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