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没想到,这位王女分明只是个诱饵,分明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可她竟敢如此莽撞地对她出手!

然而不论如何,脖子处涌出的血迹越来越多,大量汹涌的血液呛得管家娘子直咳,

但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她轰然倒地,又抽搐片刻,便那么身亡于当场。

而言卿则是笑了笑,又忽地看向那几个护院,

“现在,去把你们霜夫人请来一趟。”

“以及,我要好酒,好菜,要四荤二素,”

“若再敢往我那些餐食之中添什么佐料,那么下场当如此人,诸位可懂?”

反正死不了,

看银霜那样也不会让她死。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就算当真打起来,此刻青山众人也没在这边,并未与她一起来到霜府,

她其实没多少顾忌。

甚至真若翻脸,将事情闹大,保不准还能顺藤摸瓜,在霜府这些人去那个什么元老会报信时,顺便摸出青山众人的关押之地。

俘虏?人质?

受制于人?

言卿可从未同意过。

此刻,霜府,一间幽暗静谧的雅室之中,烛火昏黄。

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阵浓郁至极的信香,而那样的香气竟然夹杂着惊人的破坏欲,残忍又暴戾。

可这些信香的主人却仅是衣衫半褪,她坐在一张罗汉床上,

而一名看似温和体贴的娘子正手持金针为她施针。

“霜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

那位娘子看起来有些不忍,“这事儿一旦破了戒,便再难控制,况且从前……”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这位霜将军年轻时人在边关,也曾有过几房夫侍,

如许多军中女将一样,出了营帐上阵杀敌,回到大帐则肆意寻欢。

这大梁朝的贞洁情怀,仅限夫侍,唯有夫侍才看重那个,至于妻主娘子则从不考虑。

可后来因为那么一个人,一切都变了,从前那些夫侍被遣散,改头换面成了自由人,

有人经营起商铺,有人开设了酒楼,有人于边关经营驿馆客栈,也有人自愿归于山野闲云野鹤。

遣散之时皆是大把金银奉上,确保那些夫侍能余生无忧,也算全了那一段短暂的妻夫情分。

但也因此,打那之后,

一晃便是这么多年,

也素了这么多年。

妻主娘子觉醒信香时一旦行房便会上瘾,

许多人都熬不住,往后每月之中总有那么几天,若离了那些夫侍便会生不如死,

夫侍如药,这些妻主娘子的药,

可这位霜夫人,却愣是一次又一次地熬了过来,一次又一次地忍了下来。

此刻这位医师娘子,本是当年追随银霜的一位女医官,也曾在军中任职。

但眼下一看银霜那副疼得浑身都已痉挛,脸色苍白得看不出任何血色,冷汗也早已湿透全身,却还偏偏一副平静冷情的模样时,

医师娘子不禁一叹。

“将军,”

“十九爷已经死了。”

“多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死人死了,可活人还得活着。”

“您总不能只因那么一个人,就苦了余生几十年,您到底还想为他熬到什么时候?”

银霜听后,那神色也没变多少,仅是在医师娘子取下金针后,随意地披上了那一件紫衣。

她拿起一杯酒,一口饮尽,

沉默许久后,才又沙哑地说了句:“阿阡,他忌日快到了。”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