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拨开那些护卫,冲上去摸索替身耳后,突然“撕拉”一声,

一张人皮面具,被方娘子从替身脸上狠狠地撕扯而下。

“不是?”

“这是个假货?”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拎着那张人皮面具,方娘子突然傻在了此处,

以为屈辱洗刷,以为大仇得报,可谁知?

此刻悲愤,真真是笔墨难书!

荒僻的雪林之中,

萧长慎正在两三个侍卫的簇拥下疾步前行。

他们一行人专挑那不引人注意的深山窄路,但积雪太厚,

哪怕一路上已很注意行踪,也难免要留下些许痕迹。

就在此时,

“咻!”

一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正君当心!”

一名护卫飞身而来,扑倒了萧长慎,用自己的后背为萧长慎挡下这远方射出的弓弩,

而顷刻之间,另一名护卫也已拔出长刀,

“什么人!?”

那人警惕地看向身后,可就在此时,漫天白雪犹如尘烟一瞬飞扬,

那些洋洋洒洒的碎雪之人,有一抹绝色出尘的白衣身影翩然而来,

他身形一晃便已挪出了十几丈,护卫一刀砍空,还没来得及惊悚,便见那人长袖一甩挥出一掌,立即叫护卫吐血身亡。

而萧长慎和另一个护卫则是心中一跳,

“……你??”

他看向江虞羲的眼神中,似是有些疑惑,

“你是天字一号?”

白衣白发,与那位天字一号的特征一模一样。

而那人眉梢一挑,神色也微微一顿,

此时又有一人,从其身后走来。

那是一名女子,同样的一袭白衣,但黑发高束,眉眼之中也尽是冷清,并且那人手上还拿着一把弓弩。

只是等走得近了,言卿又忽地一皱眉。

“你也不是!”

“你不是萧长慎?”

若是萧长慎,绝不会认不出江虞羲,毕竟之前地牢中那个自爆身亡的替身都能一眼认出江虞羲的出身来历,更何况是萧长慎本人?

所以这只能证明,这人也和之前那替身一样,不过是个烟雾弹!

而既然此人是个烟雾弹,那真正的萧长慎,他又到底在何处?

此刻,山下,钟山县。

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看起来颇为富裕,只是这份富裕并不出格,

传言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一位商人,只是早已年迈,且膝下无子。

但如今这府邸之中,一个看似貌不出众的男人徐徐抬手,撕下脸上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相对阴柔的面容。

一旁的下人立即捧来热水为他净手,

而他简单梳洗后,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便转身坐在一把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

旁边有人问,

“正君,您看接下来又该如何?”

“崇七已经死了,也不知崇八、崇九,他们两个能不能活……”

这几人正是萧长慎留在山上的那几个替身。

萧长慎不紧不慢地拿起了一杯茶,他眉眼思量,似乎是在忖度什么。

又过了片刻,他才徐徐开口,

“日前曾有秘报,夜王余孽不知安分,欲对女侯下手,可偏偏这些日子过得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