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熬了一整夜,还是赶紧歇歇吧,这些事我来就行,我来就好!”
眼睁睁看他四哥风风火火地跑走,江雪翎:“……”
突然觉得他四哥假公济私,
或许是真的有点心疼他,但恐怕更多的是想在妻主面前献殷勤?
六儿有些无语,但转念一想,又弯眸浅笑地看向妻主这边,“您感觉如何?昨夜休息得可好?”
言卿轻点一下头,“感觉舒服多了,没那么疲倦了。”
江雪翎又弯了弯唇,又不禁瞧了她许久,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问:“雪翎想唐突一回,可以么?”
言卿:“?”
一怔,
而没等她回答,少年已来到她面前,并徐徐抬起手,轻碰她唇角,然后将她唇角轻轻往上推高了几分,
“大哥已经回来了,一切有他在,妻主也可以放松一些,大哥一定能帮上您许多,”
您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就算偶尔笑起来,眼底也总是那么的愁绪深深,
而他有看在眼里,所以想为她分忧,昨夜几乎抚琴一整夜,便也是因此而来,
甚至起初是为了寻出慕婉清,可后来他抱着那把古琴来到妻主的房间外,想让妻主睡得踏实些,可谁知琴音一出太过轻柔,倒是四哥在一旁坐着坐着,听着听着就困得眼皮直打架,
江雪翎又轻笑一声,“别把您自己绷得太紧,忧思过重郁气伤身,”
“虽然雪翎不懂医术,在这方面不及五哥,但至少这个道理我明白。”
“以及,您其实,从不是单打独斗。”
大哥在,他们这些人也在,他们想要一直陪着她,也愿意一直陪着她,
全看她如何,全看她是否愿意接受往后余生这份漫漫长路的陪伴。
而言卿愕然了许久,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这时江斯蘅捧着一盆热水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江雪翎也顺势后退了一步,
可言卿还在愣着,
“咋了?你俩干啥呢?”
“你俩怎么了?”
江斯蘅狐疑地看了他俩好半晌,
六儿刚刚背对他这边,刚刚好像跟妻主挨得很近?六儿碰妻主了?
他俩到底说啥了?到底干啥了?
而言卿则是怔着,徐徐回过神,才轻碰一下自己的唇角,
温柔,
似水一样的少年,如春风微拂,江小六最近好像真的变了许多,
在她不知不觉时,便已悄然蜕变着,而今这份蜕变如同她这个信香,仿佛还在持续,还在继续,
言卿又深吸口气,他们这些人的神色,容貌,平日的相处,点点滴滴,以此从心中掠过,忽而又像是聚集在一起,
分开来看,那分量并不是很重,可六个人加在一起,陡然令她心中兴起许多难言的感受,仿佛心底也因此而掀起一些明显的涟漪,
…
许久,
言卿洗漱之后,便问起了慕婉清以及集秀营如今的现状,
一整个晚上过去了,这集秀营看似依然老样子,但其实变化也挺大,
就好比几人昨日来集秀营时,最初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如今那些惨叫几乎已绝迹,
江雪翎轻声说:“昨夜发现了慕婉清的行踪,三哥已经暗中追上去了,不过三哥尚未归来,估计还在盯着慕婉清那边。”
言卿心中一紧,“可慕婉清那个信香……”
江雪翎轻轻摇头,“您也不必太过忧虑,”
“三哥是以有心算无心,家中除了大哥,便要属三哥耳力最好,信香所波及的地方,远不如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