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娘子听着这话,那脸色又是一冷,想起昨日陶娘子赶到后,那江寻实就晕厥了过去,之后就被陶娘子喊人搬走了。

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之那人确实想杀我!言小娘子若不信,我也没其他办法。”

说完,她就闭上了嘴。

大抵是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但言卿蹙了一下眉,她思忖片刻后,问:“江寻实何在?”

这人她是知道的,毕竟当初作为林娘子的夫侍,这人曾亲自参与过城西桥梁坍塌的事件。

陶娘子呆了呆,然后抓抓头,“啊这,这得问老族长?是老族长把人带走的,我也不知是安顿在何处。”

言卿又侧首看向一旁的江雪翎,而江雪翎已轻轻颔首,“您稍等,雪翎这就去将族长爷爷请过来。”

说完便想把手中那把用来遮挡风雪的黄油伞塞给言卿,然而言卿轻摇一下头,“伞你带着,路上当心。”

说完她便与人一起走进那个大院子,里面有房间,一行人移步进屋。

而江雪翎神色稍怔,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把黄油伞,他忽而一垂眸,那双淡如烟雾的眼眸,竟好似涌出涓滴柔和。

他好似在笑。

他想,

妻主很好,她很好,

偶尔像现在这样,下意识地为旁人着想,不经意中散发而出的温柔,

沦陷并不难,

可是心中这些个情愫,却又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对他很好。

到底是为什么,竟为她怦然心动?

江雪翎想起火烧孙府的第二日,

晨曦之下,那人如似清风明月,眉眼之中仿似承载着一片盛世山河,朗朗乾坤,清净明澈。

她当时那模样,当时那神色,看起来仿佛有种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而那份坚定似能破除所有迷雾。

大抵是因那一份坚定,坚决,他那时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而也是因为那一份不同,其实后续很多个深夜里,偶尔回想,他也会为此感到深深折服,和着迷。

此刻,后山那边。

之前言卿想找江隽意,但六儿说小五出门了。

事实上不止小五出门了,老二江孤昀、老三江雲庭,还有老四江斯蘅,这几人也全都出去了,去了后山。

崔大人和岑佑情被关押在后山石洞中,因为要避讳那二人的信香,这两人所在的位置他们没敢擅自接近。

但别忘了当日被一同俘虏的,还有岑佑情那个长相俊秀身手不错的夫侍,以及那刑狱长夏荣芳。

这二人被关押在另一个地方。

也算凑巧,正好是陶娘子此前居住过的那个小木屋。

但如今木屋之中传来一声嘶哑难听的呵斥,

“放肆!!”

那位刑狱长夏荣芳正满脸的阴狠阴鸷,他本就被人斩断了一条手臂,失血过多,

事实上方才若不是小五江隽意及时赶来,兴许他早就死了,此前也不过是吊着半口气而已。

但如今,他被喂了药,气色稍微转好,但也被五花大绑,浑身的鲜血淋漓。

在他面前,

一人清冷凉薄,一袭素衣,却是素衣染血,就连那双手,也是极度血腥,染满猩红的血迹。

江孤昀冷淡地瞧了瞧夏荣芳这副凄惨的模样,问,

“神威侯府此前曾命令尔等搜集貌美夫侍,送入那“集秀营”中。”

“集秀营位于钟山,而钟山乃窑矿。”

“那边人员分布如何?兵力如何?共有多少防守,又有多少暗门密道?”

江孤昀神色内敛,那神色从容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