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连忙转身。

小五江隽意瞧她一眼,眼珠儿转了转,忽然伸手扒拉一下正准备起身捡桌子的小六儿。

他跟六儿头挨头,俩人凑在一起小声蛐蛐。

“我就觉着吧,四哥他太过分了!是不?”

“六儿呀,知道美人计吗?”

“你这得快一点,赶紧冲冲冲,不然当心往后妻主心中只有四哥一个,再也没有别人的位置。”

“所以趁着四哥那边还没反应过来,你可得努努力才是……

起初小六儿听得云里雾里,但等渐渐明白过来后,突然就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五哥。

他纠结半晌,才小声地说,

“……五哥,你是真不怕挨揍?”

“嗯?”

小六儿又想了想,才温温软软地轻声说:“其实,不止二哥打人疼?”

“三哥,四哥,他俩打人时,也挺疼的?”

说起来二哥下手有分寸,疼是疼了,但死不了。

可换成四哥你试试,

真把人逼疯了,那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一不小心弄死某个唯恐天下不乱,姓江名小五的,那也是可以想象的。

但江隽意“呵”地一声,理直气壮:“怕什么?”

“我回头就去医庐!多拿几套金针,多准备点蒙汗药,这活儿我熟!”

要不他咋是挨二哥巴掌最少的呢?他们几个全是大哥领回来的,但却是被二哥带大的,真要是死磕起来,江老二都没准得在他手里吃亏。

尤其在他学了一身医术本事后,那胜算自是更多了。

江雪翎:“……”

又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五哥,只觉这人是死不了,就继续作,真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旋即,他又徐徐转身望向那位匆忙离去的妻主,

心想,

“……美人计,么?”

计虽好,只可惜,那似乎并不适合他。

言卿回房后,反手落下一道门栓,然后就扑向她以前从山下书斋买回来的那些书。

连着翻了好几本,想多了解一下信香觉醒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也不知是为维护这些妻主娘子的权益,不愿写得太具体,不愿传得人尽皆知,又或者是出于某些意图,

总之除了妻主娘子可借由信香控制男子夫侍外,其余的,那真是连半个字都舍不得印刷上去。

她有些气闷,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觉不但身子里酥酥麻麻的,酥痒难熬,甚至心里还渐渐窜出一股子邪火,似乎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许多。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看什么都嫌烦,看什么都碍眼,无端端的生出许多火气,想怒吼,想发疯,想咆哮,甚至是……想伤人。

想杀人,见血,释放那些与日俱增的残忍暴虐。

言卿又用力闭了一下眼,抬指轻按自己的眼角,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但是没用。

又想了半晌,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她直接给自己上了一套价值观,反复念了好几遍,

努力回想从前在她原来那个地方,所发生的种种,所遭遇的种种,所有荣耀,所有坎坷,所有一心向阳,所有绝境逢生,以及所有如鲜血浇灌,却也意味着顽强不屈的红。

脑海里想着那一面鲜红的旗帜,想了许久许久,眼圈儿也逐渐发红。

“小问题。”

“没事。”

“问题不大。”

仿佛在安慰自己,然后她又深吸口气,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