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根本不该带她走上这一趟,不该让她见五哥。

她分明是因此心生触动,分明是因此而被撬动了回忆中的某些东西,所以她才会这般沉默。

“六儿!妻主!”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江雪翎回头一看,就见他那个四哥江斯蘅神采奕奕,一副黑衣墨发的模样,但此刻那邪气凤眸却兴冲冲的。

他一看见二人就立即问,

“等会儿吃什么?”

“我刚已经跟叶药童说好了,用一下他们这边的小厨房,另外就是天太黑了。”

“山路不好走,不如咱几个在这儿待一晚,等明日天亮再回去?”

江雪翎几乎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醋溜白菜!”

妻主喜欢这个,每次吃到总会很是开心,连眼神都带起光彩,眼底会悄悄发亮,很适合用在此刻改善心情。

他又下意识地看向言卿,而江斯蘅也跟着一看。

但,

“嗯?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江斯蘅有点狐疑,因为这人吧,她一看就是在琢磨什么东西。

主要是那垂眸不语,皱眉沉思的模样,与他家那个“不懂事儿”的老二,实在是太像了。

太像太像了。

可能是这俩人都比别人多长了几个脑子叭?

言卿皱了皱眉,旋即才说:“我只是在想,那个“一寸灰”,到底是何人所为。”

江斯蘅:“?”

一瞬就黑了脸,本就轻佻俊美,又带有几分风流阴翳,但如今眼底那份阴鸷几乎像浓墨一样流淌而出。

本是兴冲冲的神色也骤然冷沉了下来,那张殷红的薄唇更是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他心想,

而那神色也阴恻恻的,冷冷惨惨,就好似一尾毒蛇,已经悄然嘶声,亮出他自己那阴狠淬毒的獠牙。

江雪翎听后倒是怔了怔,“您难道……”

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他诧异问:“难道您知道??”

这人一看,分明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

言卿瞥他一眼,轻嗯一声,旋即徐徐转身。

一边往外走,一边以平平淡淡的嗓音说:“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稀奇,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江雪翎:“?”

江斯蘅:“?”

兄弟二人惧是沉默。

言卿没回头,就只是一边走,一边说:

“首先,如果我没猜错,我,王娘子、陶娘子,之前那个林娘子、沈娘子,还有关押在后山石洞里的那些妻主娘子。”

“我们这十人应该已全部中招,全都被人下了蛊,那个名为“一寸灰”的蛊。”

而原主已经因此而死,林沈二人是被她所杀,剩余的几人还活着。

“并且从你们几个的反应来看,你们应当并不知情,也与我们几个一样,被那人蒙在鼓中。”

江孤昀倒是知晓,不过那人本就聪慧,心智不凡,又正好是个心细如尘的。

他能从一些旁枝末节中发现端倪,并且借此推测出言卿等人时日无多,倒也算是正常的。

但除了江孤昀,其余人对此一概不知,这证明那暗中之人有心隐瞒。

既然隐瞒,那便代表并未借这些夫侍之手。

所以,

“那蛊虫总不可能隔空飞过来,而他既然能下蛊,就证明要么是与那些妻主娘子有过接触,要么就是他能够在这些人的饮食饮水之中动手脚。”

“而又有什么人,能顺理成章地做成这一切?”

“我想那个人应该与你们这些夫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