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些粗粮馒头,也有人拿了些衣裳被褥,这全是今儿一早言卿让她们这边准备好的。
言卿思量着,“您觉得,那些妻主娘子为何如此?”
老族长一愣。
而言卿又说:“倘若换成族长爷爷您,您一出生就发现,您的父亲可以随意辱骂家中妻妾,随意草菅人命,府中女眷日常受伤流血,甚至时常有人因此而死,您的父辈全是以此为乐,死个女人无足轻重。”
“若您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生活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您对那些人、那些事,又会有如何认知?”
老族长陡然惊悚:“小娘子,这话可万万说不得!”
那些假设叫他惶恐。
妻主尊贵,娘子尊贵,生而不凡,这天底下哪有男子敢这般折辱那些妻主娘子们?
这玩笑可开不得,这可是逆天而行,有违伦常,更是大逆不道,是诛族重罪!
但言卿却说:“在我看来,这人世有善恶,但从不分男女老少,这其实与男女无关,与性别无关。”
试想一下,如果换成她自己,长期处于那样的情境下,从一张白纸,变成被人描绘血红的状态,不曾接受正确的引导,不曾经历前世那些宏观思想的熏陶。
那么,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假如从一个小婴儿,懵懵懂懂的长大,身边所有人都在错把虐杀视之为平常,血腥也平常,鞭笞刑罚更是平常,所有伤害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