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捅刀,若非如此悦柳也不至于被伤。
但是,我现在并不信任我身边这些人,并不知我所做的那些事到底有多少被旁人所知。以及……梁湛芸,其实已时日无多,她身中剧毒。
早在当年被贬幽州时,她那时远非如今这样的心境,对女帝和萧獠都太过信任,而她体内剧毒分为两种,一种源自女帝的猜忌,既想迎这位皇姐入京,又担心被她夺权,而第二种则是来自萧獠。
萧獠一心想灭女尊复男权,于他而言不论女帝还是梁湛芸,皆是他心腹大患,他早已不满为臣。
梁冰岚准备的筹码果然很多,她也确实很舍得,今夜为救梁悦柳,已经极大可能地拿出她自己的诚意。
这里面有很多言卿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好比夜王他们真正的埋骨之处,又好比那梁湛芸其实早已是将死之人。
她微微一蹙眉,旋即冲小五使了个眼色,而小五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挪,这两瓶药蓝色的外敷,可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白色的则内服,用来吊住她生息,保她三日内不死。”
足够了。
梁冰岚想,只要能保住悦柳三日,三日之后尘埃落定,她自可寻宫中太医为其医治。
“有劳。”
说罢,她抱拳作揖,而后才接过那两瓶药,如来时一般,走时也很干脆痛快。
小五不禁好奇地多看他几眼,甚至这一刻,就连向来自诩冷心冷情的江孤昀心中都已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触。
兄弟,又或兄妹之间,所谓血浓于水,却比不上朝夕相伴。
他们这些人或许太薄情,从未与梁悦柳打过任何交道,也从未与那人有过任何接触,这大梁王朝的兄妹之间普遍如此。
为妹者,哪怕是亲妹,但因是女身而尊贵,先天上就似乎与兄长手足有一份隔阂,哪怕是自幼相伴长大的,也未必能有多少真能真心实意地彼此交心。
甚至这一观念也反应在言卿身上,她那些兄长对她虽有几分亲昵,可事实上乍一看也如上下级,如主家与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