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气啊!
但,没奈何,这种事,当娘的妄想甩锅让长女背锅,而长女四两拔千斤又把这口大锅给甩回来,这在她们逍遥亲王府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而梁湛芸合理怀疑这事某人在“私”报“公”仇。
“母亲!!”
这时梁悦柳突然尖叫,她气得大喊了起来,而梁湛芸一抿嘴,然后垮着脸狠狠叹了一口气,
她无语问苍天,仰头望着上头的房梁,
她这到底作的什么孽?
“行行行,我不对,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下回还敢……”
梁悦柳:“……”
简直要被这不听话的老母亲给气死。
而今夜的亲王府不出所料,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夜晚。
只是另一头儿,
当梁冰岚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房门一关,她背靠在房门上。
回想着今日萧国舅那边一状把她告到梁湛芸那里,她红唇微抿,然后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看来不能再拖了……”
本没打算太早接触那荒天府,可事已至此,她若再不行动,很容易惹人起疑。
说到底,那萧国舅未免太过猖狂了一些,在梁冰岚看来对方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在自持身份,拿她当个小辈在随意使唤,
偏偏也不知梁湛芸那边在想些什么,对此竟然还放任了。
梁冰岚又仔细回忆了一番,“萧国舅的野心摆在明面上,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经看穿那人的心性,倒是也不足为惧。”
“可是,”
她看不穿梁湛芸,不知她那位“母亲”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乍一看仿佛事事仰仗着萧国舅,就连燕巢那边的事情都放心让萧国舅插手,等萧国舅做大之后,反过来将之拿捏,而那人也只是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起初梁冰岚曾以为,梁湛芸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用得上萧国舅的地方,以为梁湛芸是想反了女帝,拿回那个本就应该属于她的皇位。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梁冰岚的想法渐渐变了,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好比此次地盟起义,地盟那些人早已被梁湛芸暗中收买,那所谓的十二地支其实私底下早已投靠了梁湛芸,只是梁湛芸在外使用的乃是“燕巢之主”这个身份,没人知晓那所谓的燕主竟是如今这位玩物丧志的亲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事乃动摇国之根本,于国不利,于女更不利,可她偏偏还是这么做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冰岚思忖了许久,奈何还是毫无头绪,而她也只能沉沉地长吁口气。
只是像这般冷清烦恼的深夜,她也不禁想起一个人。
一个,
对于像她这样的人,
过于明亮,也太过耀眼的一个人。
夜十五……
…
“阿嚏!!”
某个偏远的乡镇中,有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手里攥着一支毛笔,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结果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浓墨。
见此他皱皱眉,然后胡乱抓起一张帕子抹了抹,可谁知这不抹还好,越抹反而脸越花。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你倒不如洗把脸,反而能够干净些。”
夜十五一听这个熟悉的嗓音,他立马起身,一看门外,果然是他七哥。
他皱了皱眉,“这大半夜的,下人也都睡了,总不好叫他们爬起来烧水。”
夜七听的直摇头,一时也有些感慨,真不知十五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难道是像他自己的生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