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想让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出事,那就只能换成旁人替她这边的人马卖命流血……

“萧长慎那枚暗棋也该动一动了,那人如今在陈大将的军队之中,身边有夏侯雪芙盯着,另外还有长安姐……”

长安郡主詹长安,如今也在陈大将的队伍之中,而按那边的脚程来看,最迟不过数日便可班师回朝。

等把脑海中这些破碎的信息整理妥当,言卿这才长吁口气,一时想起了镜水庵,又想起城门上悬挂的那些个尸体,还有她那几位王兄……

“人丁凋落……”

这就是如今的夜家。

翌日,

一大清早小五就招呼着,让人从库房里搬出许多东西,那库房里的金银财物有一些是他大哥二哥提前准备的,让六福商号和销金窟悄悄转移过来的,也有一部分是他们来梁京城时随行带过来的。

而今他面前一字排开十好几人,全是一副白衣蒙面的装扮,且人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名贵礼盒。

“稍后便把这些东西按照昨日那张名单,依次送回各家府上,除此之外你们也可留心一些,看有谁是真心敬重,有谁是假意迎合,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摸清那些人家的底细……”

他这人也只是懒而已,但这么久了,凡是正事儿上小五可从不掉链子,差不多就是平时没事发生时,他又懒又惬意,爱咋咋地,可一旦天降大任于斯人,他也扛得起这重担,经得起考验。

所以眼下二哥他们不在,他大哥更不用提,小五严重怀疑没准他这一身懒骨头全是来自大哥的传染,那人可是个老甩手掌柜了,想当年撇家舍业的,动不动一走就没了影儿,家里家外的事儿全都扔给了二哥。

至于现在?

“呵呵,没了二哥,又来一个我,他这哪是养弟弟?他这分明是在养一堆帮工……”

小五噘着嘴儿一顿吐槽,不过这可冤枉江虞羲了,人家江虞羲也不是啥也不干,就好比大半心力都放在妻主身上,他如今正忙着陪妻主呢。

当然,如果小五知道了那肯定更算,陪在妻主身边,那简直就是一天大奖励,谁不想跟妻主贴贴呀,

只要是在妻主身边,哪怕是干活儿~~~哈哈,想想都要爽死了。

等临近晌午时,言卿也梳妆整齐,她照旧白衣,说来也巧,这白衣向来是言卿的标配,而传言中那荒天府也全是一身白。

反而是夜家,夜家通常是一身黑衣,只偶尔才会有人像夜七那样一身反骨穿别的颜色,但也多是以神色为主。

今儿言卿打算出门,她拿起一张犹如白雾的面纱戴在脸上,起身之时从屋内走向屋外,屋檐外正阳光普照,而她心底里也有着一种奇特的感觉,

就仿佛从浓夜走向白昼,

从不为人知的至黑至暗处,走进那众目睽睽的艳阳下,

也像从一文不名的低调,变成了人尽皆知的张扬,

多少是有些反差。

只是言卿没料到,等出了府邸,她跟江虞羲正准备坐上马车,就突然遇上一个碰瓷儿的。

“哎呦哎呦!!”一个老头儿醉醺醺的,脚脖子一崴忽然撞向这辆马车。

“锵!”地一声,随行的护卫立即拔尖,冷漠着脸看向那个老人。

而老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疼脚疼脚疼……”

他抱着脚腕子在那儿嚎,期间甚至还打了个酒嗝儿。

那满身的酒臭味一看就是喝大了。

“咋了咋了?出什么事了?”小五咋咋呼呼地从府邸门后跑了出来,

而坐在马车上的言卿也神色一顿,旋即徐徐抬手拨开了马车帘子,“老人家,您可还好?”

她瞧着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