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刻,言卿则是手持一枚白玉牌,这白玉腰牌上雕刻着“荒天”二字,这是江虞羲派遣六福商号的几个管事快马加鞭从荒天府的遗址之中找出来的。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眼下只要他们不说,又有谁能知晓这身份竟是作伪。
从洛城去京城,一行人不紧不慢,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可这盛大的排场也引起越来越多人的窥视。
京城那边,
巍峨的宫墙之内,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一脸疲倦,她凤袍加身,正手执奏折坐在御书房中,
这御书房内点着熏香,她也时不时地便要咳上几声,而她身上也全是那浓郁的药香,看起来仿佛已病入膏肓。
然而当暗探前来汇报时,只一刻,女人就挺直了腰背,做出一副威仪冷漠的模样。
“说,”
她眉眼冷淡,将手中奏章扔在了御桌之上。
而那暗探则是单膝跪地,立即说道:“启禀陛下!!城外十里处疑似出现那荒天府的痕迹,似是府主出行,卑职已命人探查,据传那些人起初是出现在洛城,且随行队伍皆是身手不俗,甚至有人身形一晃能横挪百丈,虽是活人却也如鬼魅一般……”
何等神伟的手段也只有那荒天府能够做到,久不出世的荒天府早已蒙上太多神秘的色彩。
而女帝听得一怔,“此事当真!?”
那暗探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这密信上详细地记载了言卿等人的动向,甚至就连当代府主姓言这事儿都已记录在案。
女帝皱了皱眉,“没了一个夜家,如今又来一个荒天府……不,那夜家余孽成了气候,此次北方起义便是夜家王女派兵镇压。”
女帝心事重重,末了又摆了摆手,等那暗探退下之后,女帝恍惚了许久,才对一旁的女官说:“让人去请一些皇姐……此事,也不知皇姐那边是如何看法。”
那女官欲言又止,“陛下……”
但女帝仅是一抬手,那女官就闭了嘴,只是心里也复杂至极。
女帝口中的皇姐,正是那逍遥女王梁湛芸,
梁湛芸干的那些事儿隐藏在水面之下,这些年没露任何马脚,可随着萧国舅的失势垮台,多少也露出一点端倪来。
更何况前些日子也曾有人想要搅浑水,不知是存心离间还是怎的,曾将一封密信交给女帝这边心腹。
而那密信上所言,全是与梁湛芸有关。
等那女官走后,女帝又失神许久,半晌她才沙哑笑道。
“人总是会变的。”
“皇姐如此,朕亦如此。”
可当年皇姐本为皇太女,被寄予厚望,本该继承大统,结果却遭奸人所害,而皇姐也被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发配幽州。
年幼时皇姐护着她长大,后来也是皇姐远在幽州却为人在京城的她出谋划策,甚至将以往那些心腹全部交付给她,这才使她顺利活下来,甚至斗死了所有人,登临这女帝之位。
她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大赦,让人去幽州迎皇姐回京,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姐妹重逢本是欢喜,可渐渐的,一年两年过去了,三年四年也过去了……昔日她所感恩戴德的皇姐,却与她离了心。
“帝位,皇权……”
女帝又一笑,但那眼底却好像涌出一层深深的疲倦。
自古天家无情,
她本不信,
可如今却不得不信。
另一边,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京城某一府邸中,同样有人将“荒天府”的消息秘密送到了这边。
“国舅爷……”
一位谋士看向前方那两鬓花白的沧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