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还能被人算计了去,那她也不是言卿,不是我所熟悉的言娘子了。”
姚千音说着说着便又笑了,而此刻一名夫侍为她斟茶倒水,“听闻再过几日那位言娘子便要抵达洛城,娘子您可要见她一见?”
洛城这地方离已很近,若是全力赶路,最多半个月便能抵达。
但姚千音摇了摇头,“不,安全起见,我还是先隐于暗中比较好,这样真若出点什么事,也方便我为她走动。”
不然倘若她过早暴露,被一些人看在眼中,那兴许收拾言卿时就顺手也把她给收拾了,总之姚千音给她自己的定位是一枚暗棋,
若不出事也就罢了,她自然也盼着顺顺利利,可真若出点什么时,便是她该登场的时候了。
此刻言卿的兵马已再度化整为零,各地起义的势头经过这一个来月已算是暂且镇压,当然没能处理干净,暗中依然有人在伺机而动,不过至少明面上那些已经解决了。
她与皇室,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算是双管齐下,而十大天王也各自出力,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仔细想来,这一个多月她简直忙得脚打后脑勺,甚至还因殚精竭虑而累得暴瘦了一圈儿。
至于此刻,言卿的队伍已经伪装成一支商队,这商队从北地而来,而她自己则坐在一辆马车之中,正在几个人的监视下老老实实地吃饭。
“来,妻主,再多吃一点儿,”小五给他夹了一只大鸡腿。
老二为她沏了一壶酸甜开胃的果子茶,
而江虞羲瞥眼她苍白的模样,那气色不大好,于是这重启狂魔就又不高兴了。
眉眼里像是凝着几分阴,简直快要恨透那些四处闹事的。
要不是那些人,妻主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要知在此之前的一个多月,为了平息各地乱事,言卿这边动不动就点灯熬夜,有时候召集身边那些亲信,一密议就是通宵达旦,一商量就是一整个晚上,
而白日则忙着行军赶路,要么则是她亲自皮甲上阵,事实上这些起义之所以短短一个多月就能解决,也多亏了她那个双王信香。
往往信香一出,就等于废除对方所有武力,不论妻主娘子还是那些乱党余孽皆是被她狠狠压制,往往是动弹不得,而夜家军这边胡乱挥舞刀剑,一刀一个尽情收割。
这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真正吃力的,反而是开战之前对各种情报的分析及整合等等。
言卿:“……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信你们摸?”
她一脸求饶地看向几人,她是真有点吃撑了。
小五竟然还当真伸出手摸摸言卿的肚子,发现稍微鼓起来一点儿,他才拍了一下头,“过犹不及,妻主近日肠胃虚弱,按理本不该过食。”
不然那对肠胃负担实在太大。
小五心里悄悄把这事儿记下,打算回头给妻主开点药,主做健胃消食用。而江孤昀则是暗暗一点头,心里已在调整今晚的膳食方子,删删减减,免得又把自家妻主给吃撑了。
总算,这几人各忙各的去了,言卿也瘫在了马车之中,
而这时一位老人一脸好笑地看了过来,“看您这样,我倒是想起了怜儿。”
这位老人姓傅,畏惧天盟十大天王之一,但乍一看仿佛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人说慈不掌兵,可从前这位傅老夫人却正是天盟之中的主战派,执掌杀伐。
至于她口中的怜儿,名唤李如怜。
而这李如怜,正是夜王之妻,言卿他们兄妹几人的生母。
此刻瘫在马车中,言卿揉着肚子为自己消食,她忽然问:“我自出生之后,便从未见过母亲,不知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